此時,某別墅內,隻聽見“啪”地一聲脆響,隨即便是一記暴怒。
穆威的手垂在旁邊,或許是因為力量過大的關係,手掌始終不停地顫抖。
他單手杵拐,臉上寫滿了猙獰。
穆威瞪著朱斌,大聲罵了起來,“你不是說那人死在觀山悅了嗎?人呢?”
朱斌被打倒在地,眼鏡“哐”地磕在大理石磚上,剛才更換的鏡片再次布滿了蜘蛛網。
他伸手在地上不住地摸索著,好不容易摸到眼鏡,然後急急忙忙地帶上。
朱斌爬起來,整個人戰戰兢兢地,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我收到的消息,那人的的確確是死在那裏了。”
穆威聞言,整個人更加的怒了。
他抬起手的拐杖,“嘭”地將茶幾上的東西掀翻在地,然後喘著粗氣,怒不可遏,“秦高帶著警察,在我眼皮子底下將那裏查了個底朝天,結果屁都沒有一個!”
朱斌一愣,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他盯著穆威,整個人有些磕巴,“不......不可能啊!回來的那兩個人都說,親眼看見的張三被打死在觀山悅的屋子裏。”
人是他找到,消息也是他傳的,怎麼會撲空了呢?
朱斌想不明白,他們去得那麼及時,甚至安排了人盯梢,包括離開觀山悅的車,他們都安排人跟蹤了。
負責跟蹤的人並沒有發現拋屍行為,朱斌就一直認為張三就在觀山悅。
現在穆威回來告訴他,那裏沒有人,甚至警方去了都沒有發現線索。
穆威吃了虧,回來拿他出氣,朱斌是有苦說不出來。
穆威瞪了眼旁邊不知所措的朱斌,深吸了口氣,冷著聲音吼道:“既然他們兩個是目擊者,那就讓他們出來指證人啊!”
“......”朱斌頓住,不敢吭聲。
穆威皺眉,瞪著朱斌怒吼,“我說話你是沒聽到嗎?”
朱斌想瞞,但瞞不住。
他低著頭,悄悄地撫了撫眼鏡。
半晌後,他才提著膽子,小心翼翼地解釋起來,“那兩個人膽小怕事,連尾款都沒回來拿,打完電話就直接跑了。”
“跑了?”穆威瞪大了眼,臉上寫滿了震驚,“人怎麼會跑的?”
最近辦的事,朱斌真的是一件也沒有辦好。
先是原本栽贓嫁禍給穆瑾言的公司賬單,在檢查機關上門親查時,莫名其妙地落到了他的名下,想要找會計出來問明緣由時,何婷卻突然不見了!
如今花錢請人辦事,事沒有辦好,人又冷不丁地跑了。
穆威瞄了眼睛旁邊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朱斌,真的很懷疑他的忠心,甚至懷疑他已經叛變。
“你這廢物!”穆瑾言惱怒不已,抬腿往朱斌的肚子上踹了一腳,大吼出聲,“馬上去給我把人找出來!”
朱斌被踢得往後倒,整個人在地上滾了兩圈。
他捂著肚子,膽戰心驚地爬起來,連連應聲,“是!是!”
朱斌不敢怠慢,低著頭,灰溜溜地往門外衝。
他剛才跑出去兩步,穆威突然大喊一聲,“站住!”
朱斌嚇得直抖肩,忙不迭地的站住腳。
他反手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聳著肩,回頭看著穆威,小心翼翼地問道:“穆副總,你還有什麼吩咐?”
穆威單手叉腰,此刻倒是有了幾分理智。
“你不要去出麵,這件事委托譚暉去辦。”他冷著臉,眉頭緊鎖,“你繼續去找何婷!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今天去襲擊袁悅君的人,不過是給穆家人一點教訓而已。
但何婷能否及時找到,關乎他會不會被判刑坐牢。
穆威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見不是要為難自己,朱斌這才長長地籲了口氣,一邊擦著額頭的汗珠,一邊點頭應聲,“好,我這就去。”
相較於穆威此刻的慌亂和一盤亂局的現狀,賀太倒是滿臉欣喜,馬不停蹄地往丘山趕。
賀太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後就直接衝進了客廳。
徐璽頭痛欲裂,無心睡眠,此刻正摟著藍胖胖,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夜色。
賀太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滿臉欣喜地道:“徐少,有新發現。”
徐璽摸了摸貓,回頭看了賀太一眼,問道:“什麼事?!”
賀太看著他,眼睛裏散著興奮的碎光,“我們的人找到戚桑美的位置了。”
聽到戚桑美的名字,徐璽莫名地覺得腦袋裏的神經一抽,瞬間的疼痛襲來。
那痛感並不持久,隻是一抽便過去,但帶來的痛感明顯,著實有些惹人煩。
徐璽弄不清這到底是為何,他擰了擰眉,冷聲問道:“在哪裏?”
賀太恭敬的站在旁邊,忙不迭地說道:“B市郊外湖中心,穆西辭多年前在那裏購了塊地,悄悄建了棟私人莊園。”
徐璽擼著貓,沒有吭聲,將話語權交給了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