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瞄了眼躺在解剖台上的這具屍體,其體格相對單薄,也沒有長年力量訓練的痕跡,而且還有微微凸起的啤酒肚。
很明顯,這人就是尋常人,並非賞金獵人。
白燁見穆瑾言沒吭聲,隻得繼續解釋起來,“這個人的資料顯示,他是慣偷,不久前因為偷盜被抓,上周才剛放出來。”
白燁瞄了眼解剖台上的人,“他膽子小,沒什麼攻擊性,幾次入獄都是因為偷盜時被家屬抓,被狂扁暴揍後扭送的警局。”
穆瑾言轉身,沒再多看那句屍體一眼,而是冷冰冰地下令,“用提前取走的監控篩查,派人將其餘四人給我找出來。”
白燁點頭,恭敬地道:“明白。”
說著,他又瞄了眼解剖台上的人,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這具屍體如何處理?”
“放進冰櫃,解剖錄像和檢驗數據都留著。”穆瑾言癟了癟嘴,臉上寫滿了嫌棄,“秦高那家夥,難纏。”
白燁盯著穆瑾言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捂住悶笑。
他倒是難得見大老板被男人給氣成這副樣子。
穆瑾言從地下研究所離開,車剛駛入B市中心,忽地就被幾輛車給擋在了前麵。
對方明顯有備而來,前後夾擊著將穆瑾言堵得前後無路。
穆瑾言坐在駕駛座,眼睜睜地看著麵前的車跳下來幾個人。
來者他認識,是李晟。
李晟走過來,抬手敲了敲車窗,穆瑾言倒是配合著將窗戶降了下去。
李晟站在旁邊,恭敬地點了點頭,“穆先生,得罪了。”
穆瑾言輕笑出聲,眉眼裏盡是嘲弄,“看來是不打算藏著掖著,要撕破臉的正麵剛了?”
李晟麵不改色,坦然地說道:“穆先生這是哪裏的話,曲先生不過是想要請你過去敘敘舊而已。”
穆瑾言輕哼一聲,他倒是沒有再繼續周旋,打開車門就走了下去。
見他如此配合,李晟簡直受寵若驚。
原本早已做好要動粗強攻,現在卻莫名的有種因無法施展而帶來的憋悶感。
李晟沒敢吭聲,衝著旁邊的人點了點頭,然後各自上車,迅速離開現場。
這裏才剛離開,立刻就有打電話彙報了過去,“穆先生被帶走,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暗地裏跟著。”周嶽在院子裏接電話,壓低著聲音道:“穆先生沒有發話,誰都不準冒頭。”
保鏢有些心慌,急忙說道:“可穆先生隻身前往,會不會......”
周嶽捂著手機,冷聲下令,“照做就是了!”
“明白!”對方不敢怠慢,隻能聽命於是。
黑漆漆的夜空之下,莊園內的玻璃花房還亮著暖色的燈光。
因為冬日天氣寒冷的關係,玻璃房的光亮開,像是在周圍鍍上了一圈毛茸茸的金光,像是水晶。
桑美正抬手撥了撥君子蘭肥碩的葉片,忽的身後傳來女人清冷的聲音,“看來你家男人今天晚上是遇到麻煩了,怎麼樣?要不要我出麵幫你處理?”
那聲音壓得有些低,加上變聲器的關係,有些微微的沙啞。
桑美撥葉片的手頓住,抬頭瞄了眼急急忙忙往屋內趕的周嶽。
她的眸底散著光,說話時聽不出情緒,“那是我男人,還犯不著別的女人來插手。”
“嘖!”女人砸了砸嘴,忍不住吐槽起來,“小氣!天天吃醋,不嫌酸?”
桑美輕笑出聲,直接懟了回去,“那你天天來偷窺我們夫妻,不檸檬,不酸?”
對方一愣,周身的氣息都僵了起來。
她忍不住追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天天來?”
桑美沒有應她,而是繼續撫著君子蘭的葉片,笑著道:“幫我姐打理花房的工匠,是你吧,馮鬱萊醫生?”
對方一愣,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樣直麵的被道出姓名,對方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她砸了砸嘴,很是煩躁地哼了一聲,“嘖!真沒意思。”
她倒是也沒再躲藏,悄悄地那株巨型的藤架綠蘿背後走了出來。
馮鬱萊揉了揉後腦勺,走過來,很是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的?”
她雖從暗處走出來,但還是很好的找到遮掩,避開被周嶽發現。
桑美抿嘴輕笑,“我想尋常人嫁接植物,應該用不到手術針線,給植物注射藥也犯不著碘酒消毒吧!”
馮鬱萊,“......”
桑美撥著君子蘭的葉片,麵色平靜,“更何況,你尤其中意的那款香水,到目前為止,出了在你身上聞到過,我還在梅姨送上來的藥物包裝上也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