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板著臉,渾身氣勢冷銳。
安靜的程序室內,突然一張凳子飛了出去,“嘭”地砸中電腦。
孟浩不解氣,一拳狠狠地砸在桌麵上,咬牙切齒,“這群人簡直就是禽shòu!”
“傷了曲陌,事後竟然還用這種方式去折磨她!”他的情緒激動,像是沸水般的翻滾。
他認識曲陌不比穆瑾言短,在B市這樣的圈子裏,漂亮的姑娘很多,有才華的女子亦不少,可唯獨曲陌這樣的卻極稀缺。
曲陌漂亮懂事,才華橫溢,成績拔尖,更寶貴的是她待人從未有階級的區別。
她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是孟浩年少時的夢,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B市很早就流傳著曲陌私生活不檢點和早些年墮胎的傳聞,加上曲陌曾消失在大眾視野多年。
心中的女神被玷汙,孟浩氣惱的同時也在怨恨著。
可他沒想到,事實是這樣的。
更讓孟浩無法接受的,是在他心裏怨恨著女神的墮落時,她正在被那群惡魔進行著精神上的摧殘。
四年的時間,被親生父親關囚在別墅的二樓,然後由保姆每天循環的播放自己被施暴的錄音。
越往下想,孟浩渾身都是刺。
他忍不住再度衝著桌麵掄了一圈,大聲怒吼,“他們到底圖什麼?”
白燁站在旁邊,不知道該如何搭話,隻得選擇沉默。
“昂!”孟浩替曲陌打抱不平,心裏全是火氣,嘴上一直在重複的叨叨,“要報複為什麼不去找罪魁禍首,卻將矛頭指向毫無反擊之力的女孩身上!”
白燁低著頭,不敢搭腔,畢竟孟浩現在就是枚炸彈,隔得又近,萬一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對,那就是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沒有得到白燁的回應,孟浩便將注意力放在穆瑾言身上,冷聲求證,“你說是不是?”
然而,穆瑾言隻是擰著眉,滿臉陰沉地坐在位置上。
“穆瑾言!?”孟浩氣不過,上手給了穆瑾言的肩膀一圈,不滿地吼道:“你愣著幹什麼?說句話啊?!”
眼見著孟浩主動出手,白燁嚇得立刻閉眼。
然而,沒有等到腦補的格鬥畫麵,他卻聽到穆瑾言大聲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白燁!”
白燁不敢再當縮頭烏龜,站出來,氣沉丹田地應了一聲,、“在!”
孟浩被直接無視,掄著拳頭,恨不得立刻打爆穆瑾言的腦袋。
穆瑾言背對著他坐著,一雙眼冷冷地盯著電腦屏幕,陰森森地開口,“你想辦法把牢裏那個五年前撞死大哥和曲陌的肇事司機帶過來。”
孟浩擰眉,立刻收回了要出拳的手。
穆瑾言擰著眉,臉上的表情冷肅恐怖,他咬了咬後槽牙,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記住,這件事要秘密進行,不能驚動警方,消息更不能傳出去。”
但凡穆瑾言特別囑咐的,說明他很重視這件事。
白燁哪裏敢多話,深深地鞠了一躬,“是!”
見穆瑾言沒再交代事情,白燁便馬不停蹄地往外跑。
白燁離開時,還特地將房門給關上,將這屋內的詭異留給了穆瑾言。
孟浩捏了捏拳頭,奈何穆瑾言卻沒有半點理睬她脾氣的意思。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結果心口的火氣卻還沒有半點的消解。
孟浩咬著後槽牙,扭頭瞪著穆瑾言,大聲吼了起來,“我們在查錄音的事,你冷不丁的把肇事司機扯進來幹什麼?”
原本應該暴脾氣各種怒吼發泄撒氣的穆瑾言,一反常態的冷靜。
他除了在聽到錄音時眉心微蹙,麵色沉冷外,沒有過多的言語,甚至連情緒有不見外露。
他太過冷靜,冷得令人後背汗毛直立。
穆瑾言緩緩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然後輕輕地推開身後的椅子。
他走向窗口,窗外的陽光夾著冬日的寒涼,將他的身形落得更加的淩銳。
他背對著孟浩,嗓音裏充斥著冰冷與鎮靜,“桑美帶回來的資料,曾今提及大哥與曲陌的死可能與譚暉有關。”
錄音筆的內容穆瑾言消化得很快,或者說,因為曲相思以戚桑美的身份鮮活的出現在自己麵前,他雖然計較她曾受到的傷害,但同時也感懷上天的眷顧。
如今,不是任意發泄情緒的時候,他要做的就是冷靜下來,將那些充斥在生活中的隱患連根拔除,替曾經受過傷害的他們討回公道。
孟浩瞪大著雙眼,不可思議,“你說什麼?”
他完全忘了剛才自己在氣什麼,急急忙忙地跑過去,“跟譚暉有關?錄音裏,譚暉不是和穆威......”
孟浩盯著穆瑾言,突然想到什麼,立刻就截住了話。
穆瑾言能這麼說,很明顯是發現了什麼重大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