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卡看了眼周圍,跟著軟著聲音,沙啞地問道:“這是哪裏?”
穆瑾言立刻握著她的手,同時自己也半彎下了腰,表情溫柔地應道:“當年大嫂療養的地方。”
為了讓桑美說話不那麼費勁,穆瑾言始終保持著彎腰的姿勢,跟著移動擔架車往前走。
周嶽跟在旁邊,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心裏清楚,隻有對一個女人最真實的愛,男人才能細致無微到這種地步。
桑美一滯,滿眼驚愕地盯著穆瑾言,“我姐?”
“嗯。”穆瑾言輕輕地撓了撓她的手心,滿臉溫和,“他們去世後就空置著,沒多少人知道這裏。”
這裏曲陌曾今住過?
桑美心裏激動,上半身使勁想要坐起來看,但卻怎麼也使不上力。
她看著穆瑾言,滿眼祈求,“我能到處看看嗎?”
穆瑾言將被子拉了拉,替桑美蓋上,滿眼溫和,“以後有很多機會看,但現在你必須要先休息。”
桑美擰眉,仍舊堅持,“可我想要看!”
穆瑾言隻笑了笑,溫柔地應了下來,“等你再好一點,帶你到處遛彎。”
其實桑美的狀況是真的不好,打從將她移到莊園,她就一直處於昏睡當中。
不知道是因為藥物的原因,還是身邊有穆瑾言的保護讓她放鬆了警惕,她睡得是真的香。
可在綿長的睡眠過後,桑美卻被身上破裂的骨頭給痛醒。
在盤龍鎮時,馮鬱萊給桑美用了止痛藥,可止痛藥有其一定的副作用,也不能很好的幫助傷口恢複,所以後期醫生就沒有再給桑美用。
穆瑾言陪著桑美,感受著她被痛得滿頭大汗,心裏各種不是滋味。
他隻能想辦法抱著桑美,避開著觸碰她的手腳,盡量地控製著不讓她亂動。
桑美閉著眼,痛苦不堪,不斷地呐喊著,“穆瑾言!穆瑾言!”
穆瑾言抱著她,一個勁地回應著,“我在!我在!”
“我好痛啊!”桑美仰著頭,滿臉的汗。
穆瑾言抱著她,緊緊地抱著,妄圖用這種方式去緩解桑美身上的痛苦。
有穆瑾言的懷抱,再加上這裏曾經住過去曲陌,桑美硬是咬著牙,強行忍受著渾身都在碎骨的疼痛。
她在那裏忍了許久,終究是體力不支,昏睡了過去。
她渾身都是濕的,這樣睡覺容易感冒,穆瑾言二話不說地從浴室裏拿了熱毛巾,然後替她擦拭身上的汗水。
擦過汗,睡覺就會舒服許多。
桑美原本擰著的眉頭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穆瑾言剛才替桑美將被子拉上,門外就傳來了“叩叩叩”地響聲。
穆瑾言在桑美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這才輕手輕腳地往外走了去。
周嶽站在門口,恭敬地說道:“穆先生,莫醫生來了。”
“嗯。”穆瑾言點了點頭,一邊走,一邊問道:““貨”運到了嗎?”
周嶽垂頭跟在他身後,冷靜地彙報,“已到,目前正在檢“貨”驗收。”
莫澈坐在大廳,聽到樓梯上的動靜,立刻站了起來,“你怎麼想著選這麼偏的地方見麵?”
穆瑾言還穿著白天的西裝,臉上已經顯露出了疲憊,“現在B市的機場能讓我平安落地?”
莫澈聳了聳肩,整個人欠欠的,“那怪誰?你非要挑戰權威,人家不搞你搞誰?”
這話,說得真是......
穆瑾言沒有和莫澈貧,隻是麵臨無表情地走下來,冷冷地問道:“我讓你查的事,有結果嗎?”
“很遺憾,沒有。”莫澈聳了聳肩,臉上沒有絲毫沒辦好事的愧疚感,“當初邊境的活躍分子,就是以黑豹為首,傳聞他們有個老大,但從未露過麵。”
穆瑾言揚了揚眉,表示不可思議,“一點信息都沒有?”
到底是怎麼一種老鼠型的人,才能藏得這麼好,竟然能躲藏至此。
莫澈的臉上寫滿了無奈,淡淡地道:“這人很神秘,且隱藏技能很強。”
對於莫澈的誇獎,穆瑾言表示了強烈的不屑。
他睨了莫澈一眼,直接了當地諷刺一句,“所以你大晚上過來,根本沒有任何的用是吧?”
莫澈笑了笑,臉上全是欠欠的表情,“我可以幫你看你老婆啊!”
“滾。”穆瑾言瞪了他一眼,狠狠地扔了他一個字。
莫澈努了努嘴,立刻轉移話題,“對了,馮鬱萊的事,你是不是已經有眉目了?”
“可能沒你多。”穆瑾言麵色清冷,語氣不佳,“說說看。”
莫澈坐在沙發裏,翹著二郎腿,大爺似的,“你不是有合作對象嗎?你為什麼不問他?”
穆瑾言揚了揚眉,冷沉沉地問道:“你說鬱肆?”
“嘖!”莫澈砸了砸嘴,默默地豎起了大拇指,“精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