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染站在原地,腦袋裏“嗡嗡”作響。
她心裏很清楚穆瑾言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可是她不清楚的,穆瑾言到底是在試探,還是警告。
越想曲染心裏越緊張,她握緊著雙拳,咬緊著牙關。
曲染調試著情緒,許久之後,她才決定往洗手間去一趟。
誰知道剛到門口,裏頭就傳來女人的對話。
曲染一聽就辨認出了那兩個人的身份,一個是小提琴組的艾可,一個是長笛組的田密。
這兩位都是藝術家庭出身,向來眼高於頂,看不起其他人。
曲染原本打算離開去樓下的洗手間,誰知道卻聽到了關於議論自己的聲音,她立刻收住了腳。
兩人似乎是在鏡子前收拾儀容,跟著也一邊閑聊。
田密的聲音先揚起,小聲地問道:“哎,你說曲染今天是怎麼回事?這大提琴拉得也太沒水準了吧!”
艾可笑得滿是諷刺,回轉的語調裏都藏不住對曲染的嫌棄,“水準?人家可是曲安格的女兒,要什麼水準?”
她冷哼一聲,氣息裏全是嘲諷,“更何況人家現在哪裏還在乎什麼演出,她家的老子可是即將要高升的人,她還用在乎誰?”
不怪艾可這麼說曲染,她確實因為曲安格的關係,根本就看不上同演奏團的人。
田密一頓,跟著壓低了聲音,小聲地說道:“可是最近外麵有傳聞,好像說真正的曲相思是穆家那位新晉的太太,根本就不是曲染。”
曲染站在門外,臉色難看至極。
她瞄了眼旁邊提醒賓客正在維修的指示牌,然後將它移到了門外。
洗手間內,艾可與田密聊得熱火朝天,已經毫不收斂。
艾可很是來興趣,她抓著田密的手,連忙問道:“這話你從哪裏聽來的?可信不可信?”
“當然可信了。”田密立刻點頭,表情是無比的嚴肅,“我媽媽去參加酒宴聽好多人提起,她們還找葉擘的夫人—胡靜求證過,那位太太沒有肯定但是也沒有否認。”
她往艾可方向靠了靠,壓低著聲音,笑著提點,“這種不否認的事,那不就等於是默認了嘛!”
艾可一聽,立刻揚了揚嘴角,眼神輕蔑,“我就說,曲染那副上不得台麵的臉,還有又土又low的氣質,怎麼回事影後餘倩雯生下來,原來是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冒牌貨啊!”
話音剛落,她接著“啊”地驚叫一聲。
田密被嚇得愣住,回頭就見艾可被人從後麵抓著頭發,整個人“咚”地摔倒在地。
她是背著往後仰的,腦袋瓜子磕著地麵發出極其清脆的響聲,光聲音就讓人覺得疼。
艾可被摔得不輕,捂著腦袋,痛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田密嚇得臉色蒼白,緊張地往後退,“曲......曲染!”
曲染猛地回頭,長發飄飛開露出一雙凶狠的眼睛。
田密腿軟,轉身,跌跌撞撞地往房門的方向衝。
剛才邁出去兩步,肩膀就“咚”地耷下來一隻手。
田密被嚇得雙肩顫抖,扭頭,滿眼驚慌地看著曲染,“你幹什麼你?”
曲染眸光冰冷地盯著田密,然後猛地出手,一把將田密撂倒。
田密“唉”了一聲,跟著“咚”地摔在了艾可的身上。
艾可被砸得渾身青疼,她捂著腦袋,大聲嗬斥,“曲染,你是不是瘋了?”
曲染目光冷漠地盯著她,抓起洗手台上的洗手液,反手“嘭”地砸在身後的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