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這大收獲的背後竟然還藏著更大的驚喜。
方煒點了點頭,抬頭看著徐璽,耐心的解釋起來,“葉擘沒舍得下本錢,就要了五個人。”
他的手擱在光標上,輕輕地敲打著,半晌後才開口,言語幽幽又帶著幾分戲謔,“曲安格可不一樣,要了二十來個,還是下的死命,不留活口。”
不僅僅是綁架禁錮戚桑美這麼簡單,現在竟然升華到直接要索取她的性命了!
曲安格到底在怕什麼?
要六親不認、趕盡殺絕到這種地步?
徐璽擼著懷裏的藍胖胖,眉眼裏透著謾笑,懶懶地分析起來,“傳言戚桑美就是曲相思,就是十五年前曲安格曾被綁架的小女兒。”
他眯了眯眼,眸底散出一抹幸災樂禍,笑得有些狂妄,“現在這女兒不認父親,父親又狠心要殺女兒,你說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能走到這地步?”
想起戚桑美和穆瑾言被曲安格鬧得不可安寧的樣子,徐璽就沒來由的想。
他扯了扯嘴角,陰沉沉地感慨一句,“純粹的恨,還是權力過於誘人,讓一切變得麵目全非?”
這世間,最無法捉摸的就是人心。
人心叵測,你永遠無法知道,他們會在何時衝著你捅刀子。
比如曲安格,比如戚桑美,還比如葉家和景家的人。
方煒沒有他那種看透一切的荒涼感,隻是聳了聳肩,“何必對這些斤斤計較呢?能一鍋端,並且徹底解決穆瑾言不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嗎?”
徐璽擼著貓,扭頭,目光沉沉地盯著窗外的雪景,冷冷地道:“這盤棋現在才是最精彩的時候。”
B市的雪夜在靜默與動蕩裏“安然”度過,也算終於迎來了潘炳瑞舉辦的品茶宴。
潘炳瑞舉行的品茶宴,比想象中來的人要多了許多。
倒是沒想到,他這種退下來十幾年的老幹部,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號召力。
B市政界裏響當當的各領域領導,幾乎都將這品茶宴當成了家宴來參加,其中就包括曲安格、葉擘,甚至向來愛參加宴會的莫琛。
穆瑾言跨進院子時,就已感受到了這氛圍裏的緊張感。
他心裏很清楚,這些人來的目的。
有來攀附潘炳瑞,企圖擁有他手上的資源,也有來探聽虛實看他穆瑾言笑話的。
桑美失蹤的事,但凡昨夜參與過滅口的人,想必都已悉數到場。
穆瑾言心裏清楚,所以全程表現得坦然,不露聲色。
他在眾目睽睽裏,腳步穩健的走進內廳,恭敬地喊了一聲,“潘老!”
潘炳瑞立刻衝他招手,笑得滿臉慈祥,“小瑾言來了?”
他瞄了眼穆瑾言的身旁,沒有戚桑美的影子,眼底頓時騰起一點失望。
這些情緒全部被在場的人看在眼裏,頓時各自皆有了揣測。
“是的。”穆瑾言彎腰握著潘炳瑞的手,晚輩似的問候道:“您最近身體好嗎?”
潘炳瑞八十已過,雙手幹枯,爬滿了周圍,那都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他的手已經不穩,握著穆瑾言時都在顫抖,但說話的聲音依舊渾厚,“大病沒有,小病不斷,勉強算好吧。”
那雙手無形中在給穆瑾言傳送力量。
穆瑾言明白這種無聲的握緊中的情緒,隻是揚了揚嘴角,笑容溫和,“您可一定要多注意身體。”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嬉笑的聲音,“喲!穆總竟然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