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安格看了眼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餘倩雯,跟著轉身背對著她,盯著窗外的飄雪,眸色沉暗。
他的臉上,有對即將大豐收的期望,也有眾人無法理解的不舍。
簌簌下落的風雪裏,備各方折磨的穆瑾言終於到了城南。
白燁跳下車,指著前方的胡同,“穆先生,就是這裏了。”
穆瑾言跳下車,旁邊的人立刻給他撐了傘。
穆瑾言揮了揮手,那人領悟過來,立刻將傘闔上。
他沒有那麼嬌氣,不喜歡這種貴公子的做派。
這般大氣的行為,落在白燁心裏又徒增了幾分敬佩。
白燁指了指拿出亮著橙色光芒的篷,嗬著白氣,“我們已在最開的時間內拉好了篷布,盡量保證案發現場的完整性。”
穆瑾言擰了擰眉,忍不住扭頭環視了一圈。
白燁明白他在擔心什麼,立刻解釋道:“您放心,這裏是老街,周圍這幾家人都搬去了城裏,沒人察覺。”
穆瑾言這才眉頭舒展,淡淡地誇了一句,“很好。”
白燁微愣,簡直不敢相信,向來寡言少語的穆瑾言竟然會誇他。
等他反應過來時,穆瑾言早已越過他走遠了,白燁立刻追了上去。
穆瑾言仔細的勘察著現場,打鬥痕跡明顯,甚至有幾根被敲斷的木棍。
穆瑾言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來回的觀察著,一邊冷冷地問道:“血樣鑒定有結果了嗎?”
白燁不敢怠慢,緊張地說道:“沒有這麼快,還需要點時間。”
穆瑾言倒沒說什麼,隻是將那截木棍扔掉,跟著觀察地上的痕跡。
現場的打鬥痕跡淩亂,穆瑾言看著積雪的深淺程度判斷著當時的情況。
當看到那個撤步後移滑出來的痕跡時,對桑美的確認幾乎是落了板。
穆瑾言蹲下身,用手丈量著地上幾個腳印的大小,然後循著差不多的腳印開始比劃。
白燁瞪大了雙眼,眼睜睜地看著穆瑾言用手比劃著腳印的尺寸。
他忍不住感慨起來,自家的大老板到底是個什麼稀罕物種,難道連自己老婆腳的大小都能用手隨便比劃出來?
穆瑾言並未在意白燁眼裏的驚異,而是跟著腳印向前循著。
他很快就循著走出了篷布,往巷內走了去。
地上的腳印因為落雪的關係被的填滿了,看不太真切,而且越往前走,腳印的痕跡就越發的不清楚,直到毫無蹤跡,麵前的雪地變成一片平坦。
很明顯,腳印是被人處理過了。
穆瑾言站起身,目光沉沉地盯著滿巷的厚雪,麵色低沉,“警犬沒有繼續追蹤了?”
白燁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說道:“痕跡處理過,他們用了過量的藥物,警犬的嗅覺全部失靈。”
穆瑾言轉身往回走,一邊冷聲下令,“讓人留意這附近,這麼大的風雪,人應該走不遠。”
“明白。”白燁不敢多說話,隻能恭敬地陪著。
這時,穆瑾言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瞄了眼屏幕,看到是周嶽的來電後立刻接通,緊迫地追問,“是不是宋育醒了?”
“不是!”周嶽被嚇得差點咬斷舌頭,頓了頓,連忙解釋起來,“潘老剛才托人來信,說得到一副穆老爺子的字畫,想請你過去幫忙辨辨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