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按捺著上前勸說的衝動,全新配合著。
穆瑾言全程沒有說話,開著車,一路往各個傳言桑美出現過的地方開。
一次次的撲空,在收到消息後,又一次次地重燃希望。
眾人被戲耍著在B市各種轉悠,敢怒不敢言。
一整天的時間,大到商場,小到B市最雜亂的菜市場,穆瑾言都親自開車去過。
隻是滿懷希望的追隨,皆未獲得好的結果,隻是答案不盡相同,口徑一致,“穆先生,沒有夫人的影子。”
沒有!沒有!沒有!
那些橫空出現的信息,穆瑾言全部沒有確認,就悶頭找了過去。
可是不僅沒有找到人,甚至連可能是桑美的訊息都沒有。
穆瑾言氣急敗壞,抬腿,發泄似的踹了幾下車輪。
穆瑾言其實心裏很清楚,那些傳過來的密集訊息,肯定是好事者的捉弄。
可這件事牽扯到桑美,穆瑾言不敢猶豫,不敢怠慢,即便是別人挖好的陷阱,他也甘之如飴地往裏跳。
追蹤的人累得人仰馬翻,不敢叫苦叫累,隻是安靜的跟在穆瑾言身後,表情凝重。
穆瑾言正在消解內心的氣惱時,口袋裏的手機冷不丁地響了起來。
他急忙將手機掏出來,原本盛滿興奮的神色立刻暗了下來。
穆瑾言擰著眉,不耐煩地將手機接通,冷冷地“嗯”了一聲。
電話那頭,莫澈被穆瑾言不願搭理的語氣弄得心梗,但這次他倒是沒有不正經,而是嚴肅地問道:“老穆,在哪裏?”
穆瑾言不答反問,語氣極硬,“什麼事?”
要不是看在他現在媳婦兒失蹤心情不好,莫澈肯定要衝過去和他打一架。
太氣人了!
莫澈深呼吸了口氣,盡量控製著情緒,冷靜地道:“我有古風的消息。”
穆瑾言聞言,原本暗色陰沉的眸子瞬間放亮,“我馬上過來。”
不等莫澈說話,穆瑾言立刻將手機掛斷,然後急忙拉開了車門。
偵查隊隊長見他要走,立刻上前,急忙問道:“穆先生!”
“辛苦了。”穆瑾言扶著車門的手頓住,扭頭看著對方。
這批人陪著他熬了好幾天的夜,因為沒怎麼休息,各個麵色憔悴,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穆瑾言蹙了蹙眉,沉聲下令,“你先安排他們換崗。”
他難得關心起旁人,所以旁邊的偵察隊隊長當即愣住。
“是!”
半晌後他才反應過來,鄭重地衝著穆瑾言鞠了一躬。
其實也怪不得太意外,畢竟以前的穆瑾言不近人情,出了名的冷麵閻王,說起改變並不見得有多少,唯一的,隻是他現在似乎多了幾分人情味。
偵查隊隊長擰眉頓想,或許這就是結了婚的男人,當娶到那個心底的人時展現出來的柔軟人性。
穆瑾言一個人開車,火急火燎的往莫澈的實驗室趕。
他衝進實驗室,去發現裏麵除了莫澈外,還有位帶著眼鏡的女人。
那女人的麵相有些熟悉,穆瑾言覺得在哪裏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穆瑾言擰眉,不明白這陌生女人為什麼會出現在莫澈的實驗室。
他沉著臉,目光幽沉地看著莫澈,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莫澈指了指旁邊的女人,聳了聳肩,“這是馮鬱萊,讓她來跟你說。”
穆瑾言偏頭,深邃冰冷的目光落在馮鬱萊的身上,不發一語。
這個男人的沉默,無疑是在給她空間交代。
馮鬱萊很是無奈,她往後靠了靠,後腰抵著實驗桌,淡淡地說道:“我也是臨時收到院長的調派,讓我去翟莊看一個病人。去了之後,我發現那人是古風。”
她說得直接,像是早已清楚事情始末,有備而來。
這女人,不簡單。
穆瑾言神色如常,一雙眼如鷹隼般緊盯著對方,冷沉沉地問了一句,“你怎麼確定那人是古風的?”
馮鬱萊原本還泰然自若,但麵對穆瑾言的逼視,她莫名地感到心裏在犯怵。
她勉不了心裏想,難怪穆瑾言能在商界叱吒風雲多年,其地位無人可撼動,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個男人隻要站在那裏,其周身的氣勢就能碾壓眾人。
馮鬱萊捂著膽顫慌亂的心髒,克製著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他雖然蒙著麵,但我認得他手上帶著的那串手鏈,是藏族難得一見的九眼天珠。”
古風手上的那枚九眼天珠,曾今在B市春季拍賣市場賣出了最高價,一夜之間被媒體各種宣傳,幾乎是路人皆知。
古風這人做生意,好顯擺,那枚九眼天珠拍下來後就被他做成了手鏈,帶著招搖過市。
馮鬱萊知道古風手上的九眼天珠,這倒是並不奇怪。
可這麼毫無破綻的說辭,在穆瑾言麵前卻沒有絲毫的可信度。
穆瑾言板著臉,眸光清冽,開口冷冷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在找古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