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第一次看到穆瑾言臉上流露出如此陰沉的神色,他不敢再問,隻得恭敬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辦公室再次恢複了安靜,穆瑾言目光幽幽地盯著屏幕,許久後他忽然伸手將電腦拉了過來,然後嫻熟地敲動,指尖在鍵盤上靈活飛速地跳動。
“劈裏啪啦”地一陣響聲過後,電腦屏幕開始進入足跡追蹤模式。
穆瑾言很快就將網絡係統裏關於外界如今的足跡呈現出來,他盯著那些痕跡,眉宇間全是冷凝的戾氣。
他立刻撥通了電話,那頭第一時間接通並且語氣沉重地問了一句,“什麼事?”
穆瑾言握緊著手,嚴肅地問道:“上次桑美交給你的血樣分析出來了嗎?”
上次桑美在葉清的壽宴上送了她一個大禮,臨走時也是突發奇想,帶走了沾著徐璽血液的紙巾和手絹。
她請求莫澈代為檢測。
莫澈一反常態的沒有與他嗆嘴,反倒是主動邀請,“事情有些嚴重,我勸你最好過來一趟。”
“我這就過來。”穆瑾言站起來,二話不說地將電腦闔上。
穆瑾言抓過旁邊掛著的外套,一邊穿一邊往外跑。
周嶽見狀,拍了拍秘書的肩提醒接下手邊的工作,自己則快步追了過來,“穆先生,您這麼匆忙,是有太太的消息了嗎?”
穆瑾言步履快速,神情嚴肅,“我先去趟醫院。”
周嶽不清楚他到底要幹什麼,隻能按著行程表來走,“那與餘老師的見麵,需要我幫你延後嗎?”
穆瑾言搖了搖頭,“不用。我從醫院過去,來得及。”
交代完畢,他直接邁進電梯,將門給關上。
周嶽站在原地,臉上寫滿了焦急,但麵對這許多事,他也隻能是無能為力。
此時,B市僻靜的郊區,三人已經在寒風中穩定了情緒。
雖彼此心有嫌隙,但因為都拿不出確切的證據,隻能夠勉強的維持著合作。
葉擘瞄了眼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俞思遠,嫌惡地下了死令,“把他給我處理幹淨了,別留下任何的痕跡。”
“明白!”羅趵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地開始活動起手腳的關節。
羅趵這人長得粗枝大葉,魯莽粗俗,麵帶幾分凶相。
他放肆地掰動著自己的關節,“咯吱咯吱”的聲音在幽靜的山澗顯得尤為刺耳。
俞思遠意識到了危險,整個人在地上掙紮蠕動。
他還不想死,他想要活著。
俞思遠如蚯蚓般的滑動著,一邊用喉嚨發出“唔唔唔”地求救聲。
羅趵活動完筋骨,剛要的出手將俞思遠抓起來往地上摔時,徐璽的人卻突然衝出來製止了他。
羅趵氣極,“咚”地將俞思遠扔在一邊,掄起拳頭就要與對方交戰,旁邊的羅湖卻突然拉住了他。
羅趵不解地看著自己哥哥,羅湖立刻向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注意看葉擘。
葉擘滿臉嚴肅,並未因徐璽的魯莽出手而訓斥,反倒顯得極其冷靜。
羅湖立刻拍了拍羅趵的手,示意他收斂。
羅趵不敢造次,隻得收起勢氣,乖順地往旁邊移了移。
穆威站在旁邊,冷眼等著看接下來的好戲。
徐璽依舊不緊不慢地擼著貓,懶懶地問了一句,“您真的打算把他處理了嗎?”
葉擘板著臉,沒有吭聲。
徐璽瞄了眼被揍得人畜不分的俞思遠,極為不屑地笑了一聲,“雖說他還沒到走紅的地步,但微博大V關注也是上百萬。”
真是很難理解,葉馳竟然會喜歡這麼個玩意兒,而且一寵就是這麼長的時間。
葉擘咬著後槽牙,臉色難看。
穆威難得見他吃癟,心裏倒是痛快。
不過這樣的事,落在誰的身上都是那解的題。
這人就這麼痛痛快快的解決了,自然會給自己招麻煩,可是不解決吧,擱在麵前哪哪的礙眼。
想著葉擘現在吃了屎似的心情,穆威就喜滋滋的,隻是他控製得好,臉上沒有絲毫的表露。
徐璽留意到葉擘表情凝重,笑了笑,繼續說道:“更何況,因其取向新潮特殊,目前正受到廣大同性同胞的關注,要是人就這麼憑空消失,想必那些多事的網民會選擇報警。”
他將事情說得明白,分析得透徹,“你正處在競選的熱潮,要是被迫成為嫌疑對象,怕是不太好吧?”
這些道理,葉擘怎麼可能不懂。
可俞思遠帶給他以及家族的羞辱,葉擘咽不下那口氣。
究其原因,他其實就是在等,等有人出麵攔住他。
恰巧,徐璽明白了他所想,並且及時地付出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