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威被朱斌點醒,恍然大悟。
他坐直了身,雙眼震驚地盯著朱斌,嗓音微顫抖,“你是說......”
“沒錯。”朱斌點了點頭,同樣表情嚴峻。
他擰著眉,壓低著嗓音,沉沉地道:“如果昨晚襲擊您的人真的是葉家派來的,那今天葉馳的事爆出來,我們的確應該開心。”
朱斌盡量控製著語氣和情緒,用一種緩和的語氣娓娓道來,“畢竟“男男戀”在國內的接受度低,算得上是醜聞。”
“這樣的醜聞出現在高官家庭,勢必會搖擺投票者的心智,甚至直接將葉擘拉下熱門人選的位置。”
他非常冷靜的,從各個方麵著手分析。
穆威坐在沙發上,越聽臉上的神色越是嚴肅。
朱斌留意著他麵色的變化,頓了頓,繼續分析起來,“葉擘如果失去競選資格,那麼他對你就不構成過多的威脅,而你也可以趁他選舉的失力再添一把火,將他徹底置於死地。”
穆威點了點頭,倒是很認同朱斌的話。
他原本也就是這樣想的,手握葉擘大量違法犯忌的事,有朝一日他坐穩位置,自己也可以拿著當籌碼,為自己的安全做防護;但如果葉擘選舉失力,為避免被牽連,他就會想辦法直接弄死對方保全自己。
朱斌跟在他身邊太多年,對自己的心思揣測出了個七七八八。
想到這裏,穆威看朱斌的眼神裏多了幾分異樣的神色。
朱斌心裏在想著事,倒是沒注意到穆威這一閃而逝的變色。
他隻是擰著眉,神情嚴峻地道:“可是,如果昨晚襲擊的您的人,不是葉家派來的呢?”
“......”
穆威聞言,立刻重視起來。
他坐在沙發裏,眉頭緊蹙。
朱斌心知穆威已察覺到了危機,但對方沒有叫停,他還是不得不說。
朱斌硬著頭皮,本分地分析起來,“如果不是葉家指派的,那麼就說明有人已經盯上了葉擘,甚至已經開始對他的旁支進行操控。”
他偏頭看著穆威,刻意壓低的嗓音無形中將氛圍變得緊張起來,“說不定對方早就已經盯上了你,甚至早已洞察您多年前與葉擘就在暗中聯手的事,所以今晚才選定了你,同時帶走了對我們至關重要的穆星辰。”
穆威越往下聽呼吸越是急促,整個人變得不淡定起來。
他偏頭看著朱斌,嚴肅地問道:“照你這樣說,我們現在的位置,是極其尷尬了?”
朱斌點了點頭,不僅沒有緩解,反倒將緊張感加重了幾分,“豈止是尷尬,我們現在身後就隻剩懸崖。”
穆威擰著眉,滿眼的驚愕,“什麼意思?”
朱斌喝了口水,跟著開始將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現在關於葉馳的新聞,各大媒體的資料來源全部出於我們公司旗下簽約自媒體的一個公眾號。”
穆威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從我們手底下散出去的?”
他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搖著頭,極力否認,“不可能!怎麼可能?我什麼時候......”
穆威猛地頓住,抬頭看著朱斌,鎮聲問道:“難道是穆瑾言?”
華宇集團又不是他一個人的,這種指使手底下人散布葉馳醜聞的人,除了他有這個權利以外,還有穆瑾言呀。
然而,朱斌卻非常果斷地擺了擺頭,“不會。”
穆威擰緊著眉,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
朱斌不敢賣關子,直接將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當初我們是借敏感詞彙過多被封禁的油頭,趁穆瑾言去C市後奪權,將那家子公司的員工裏裏外外全部開除,最後換上了我們的人。”
當時C市戚桑美負責的致遠教育,其機構旗下的一名副校長,因被告猥褻同性男學生被抓。致遠教育與穆瑾言負責新銳娛樂有合作關係,出事的又是前來考試練習生的學生,穆瑾言代替戚桑美去了C市。
穆威趁穆瑾言被當地有關部門拖住的關卡,以代理總裁的身份,對穆瑾言原本發展的項目砍割,最後全部換上自己的項目和人,而這家子公司就是其中之一。
穆威頓了頓,心裏隻有有這麼回事,但麵上就是不肯表露出來。
朱斌以為他不記得這件事,跟著繼續提醒,“那時候因為這件事,被辭退的員工還展開了聲討活動,您也在媒體前麵宣布過,那家子公司由你接手,老員工的辭退金一筆切斷。”
這不說還好,一說穆威不想承認堵難了。
當時他侵占那家子公司時,大麵積的裁員,引起了眾人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