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躺在地上，神情閃躲。
在心裏反複衡量過後，他這才艱難地往嗓子裏咽了咽，跟著開口含含糊糊地說道：“我......我在對麵的街口安......安裝了一個監控，配備有小型發電機。”
他不能再與穆瑾言硬抗下去，否則小命就沒了。
穆瑾言眯了眯眼，表情嚴肅，“監控錄像在哪裏？”
他眼神清冽地盯著古風，洞察辨析著，看他是否撒謊。
古風被穆瑾言看得腳底發寒，他略微恐懼地看著他，怯怯地說道：“我......我怕被人察覺，沒有鏈接古風堂的主機，是在監控器裏安裝的記憶卡。”
他的右手已經被踩得粉碎，痛感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古風不敢妄動，隻是仰躺在地上，感受著死神的靜冷逼視。
穆瑾言冷冷地盯著他，忽地開口喊了聲，“周嶽！”
古風被他這忽如其來的聲音嗬住，嚇得止不住地渾身發顫。
周嶽恭敬地點了點頭，表情嚴肅地應道：“我這就去。”
他知曉穆瑾言的要求，帶著旁邊的兩個人，快步往對麵的街口跑去。
周嶽的動作迅速，很快就取了東西回來。
他走到穆瑾言身邊，沉沉地彙報，“穆先生，記憶卡取回來了。”
穆瑾言瞄了眼周嶽手上的記憶卡，冷冷地說了一聲，“打開，檢查。”
周嶽點了點頭，隨即招呼起旁邊的人，用隨身的電腦開始查記憶卡的內容。
古風躺在地上，高度緊張地盯著周嶽手裏的電腦，似乎生怕查出些什麼來。
周嶽盯著電腦屏幕，忽地開口，嚴肅地說道：“監控被動過！”
古風一怔，跟著長長地籲了口氣。
穆瑾言轉身，表情冷峻，“怎麼回事？”
“淩晨時分出現遮擋，記憶卡裏記錄時長有半小時的黑屏。”周嶽擰著眉，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一邊回答了穆瑾言的話，
穆瑾言湊過去看了眼屏幕，調取的時間線，就在桑美可能出現的那段時間裏，內容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唯一可見的，是之前突然伸出的一隻手，跟著是一塊黑布從天照下來。
很顯然，有人故意為之。
穆瑾言猛地扭頭，一雙眼盛滿憤怒。
古風被他看得心髒顫抖，立刻結巴著交代起來，“這......我真不知道是誰幹的！”
穆瑾言蹲下來，高大的身影忽地拉近距離，無形中給人帶來一種壓迫。
古風嚇得上下牙齒打架，發出“磕磕磕”地清脆聲音。
穆瑾言隻是象征性地掰了掰手指，“咯咯咯”的聲音清脆滲人，“這裏的設計格局，為保證私密性，隻要一間包廂，你來告訴我，平素裏你們是怎麼確認這裏有人使用，確定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這是明擺著的威脅，不老實交代，下場可想而知。
手上的傷火辣辣的疼，鑽心得令古風豈敢怠慢。
他嚇得立刻聳肩，扯到傷口，跟著又大聲地說道：“預定包廂的人會提前在後門的石獅子下塞紙條，定好時間過後，我就以門口擺放一盆綠植作為回應。”
一氣嗬成，沒有絲毫的停頓，倒看不出撒謊的跡象。
周嶽衝著旁邊的人使了使眼色，那人拔腿就往後門跑，很快又折返回來。
他喘著粗氣，沉聲彙報，“穆先生，門口確實擺放著一盆綠植。”
得到答案，穆瑾言並未展顏，目光同樣銳利地盯著周嶽，冷聲問道：“用了你的地方，對方怎麼付款？”
古風往嗓子裏咽了咽，緊張地答道：“會有人借著到店內消費為油頭付清賬款的。”
穆瑾言的眼神要殺人一般，古風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這些後到底能不能保命。
可是，如果現在不說，就肯定沒命，這是毋庸置疑的。
穆瑾言麵無表情地看他，追問道：“時間呢？”
“當天。”古風立刻應道。
穆瑾言神色未變，隻冷聲下令，“去找古風堂的會計，檢查今天的賬單，往大數字查。”
古風被他雷厲風行的態度震得心裏發抖，根本不清楚穆瑾言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周嶽的動作迅速，不到十分鍾就從古風堂大廳的電腦裏打了東西出來。
他的步伐快速，行走時寒風吹著手中的紙頁，發出“簌簌”地聲音。
周嶽一邊走著，一邊翻動檢查這手裏的賬單。
周嶽擰著眉，恭敬地走到穆瑾言身邊彙報，“穆先生，有情況。”
穆瑾言聞言站起了身，剛才回頭，周嶽就將打印出來的一疊賬單遞到他麵前。
周嶽用手指敲了敲賬單上的名字作為提示，穆瑾言臉上的神色跟著就嚴肅起來。
他一把拖過賬單，迅速地過目之後，視線還是落在了周嶽提示的名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