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璽臉上散著白冷的光,忽地抬頭看著方煒,冷聲問道:“我讓你查的那個人有下落了嗎?”
“沒有。”方煒搖了搖頭,有些愧疚地道:“人間蒸發了似的,還沒有結果。”
最近他辦事,好像沒有一件事是順利的。
方煒很苦惱。
徐璽冷著臉,咬咬切齒地道:“繼續找。”
他也覺得情緒糟糕,事事不順心。
方煒點了點頭,鄭重地道:“明白。”
正說著,他發現了辦公室門被翕開了一條縫。
方煒用餘光辨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隨即立刻提醒道:“徐少,景小姐來了。”
徐璽猛地轉身,看到站在門口的女人,同樣詫異道:“遙光?”
“阿璽!”景遙光點了點頭,笑著打招呼,“方煒也在啊!”
方煒笑了笑,倒是恭敬,“景小姐!”
“嗯。”景遙光忽悠著應和一聲,然後快步上前攔住了徐璽的胳膊,“阿璽!”
徐璽看著有些憔悴的景遙光,頓了頓,忍不住開口道:“遙光,景氏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不好意思,連累你們了。”
景遙光微頓,倒是沒想到徐璽這麼快就收到了消息,“阿璽,我們是一家人,你別這樣說。”
她看著徐璽,沉默了幾秒後,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我爸說依照穆瑾言此次出手的力度與程度,B市恐怕沒人敢對徐家拋出橄欖枝。”
徐璽擰眉,“......”
直覺告訴他,景遙光這樣必定是有她的用意的。
景遙光看著他,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說道:“但或許我們可以去找我舅舅,他或許能幫忙。”
方煒聞言同樣驚呼出聲,“找你舅舅?”
他看向旁邊的徐璽,真不知道該不該提醒景遙光該不該說下麵的話。
景遙光咬了咬唇,她抓著徐璽的手,小心翼翼地道:“我舅現在是熱點人物,斷然不可能直接壓製穆瑾言,逼他放手對徐家的打壓。”
她努力地將景洪德告訴她的話全部轉述給徐璽,並且在言語辭藻上做了修飾,“但憑借他的關係,多少人還是會識風向的有所行動。”
然而,徐璽聞言卻隻是蹙眉,臉上光影冰冷,“我寧願徐家就這樣爛尾倒閉也不會去求他。”
上次在婚姻登記處葉擘給他的難堪,徐璽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他對葉擘的厭惡,根深蒂固,已經有了些年頭。
“阿璽,你瘋了?”景遙光聞言,忍不住情緒激動了起來,“你說什麼呢?”
徐璽推開她的手,自己則往辦公桌前走了去,語調冰冷地道:“葉擘是不可能幫我的。”
景遙光不甘心,立刻追上去,大聲地說道:“怎麼會不幫?我舅舅他很疼我的,隻要我開口,他肯定會出手的。”
徐璽抿了抿唇,表情冰涼,“......”
他沒什麼想說的,找葉擘幫忙,無疑又要再受到一次羞辱。
在徐璽心裏,對葉擘的厭惡,與對穆瑾言的厭惡,其實沒有差多少。
“阿璽,你想想!”景遙光不清楚徐璽內心的想法,反倒是抓著他的手,情緒激動地勸阻起來,“一旦徐家就這麼沒了,那往後穆瑾言要對你做點什麼,那不是輕易而舉的事嗎?”
徐璽冷著臉,表情陰沉。
景遙光不死心,繼續遊說,“更何況,穆瑾言站位曲安格,徐家也劃歸到我舅舅那方。”
她想要幫助徐璽,幫助自己喜歡了多年的男人。
景遙光看著徐璽,目光堅定地說道:“想要擊垮穆瑾言,你就隻能借我舅舅的手。”
徐璽沉默著,臉上光影沉暗不一。
方煒杵在旁邊,偷偷地替景遙光捏了一把汗。
見徐璽始終不說話,景遙光拽著徐璽的手,整個人有些瘋狂地吼了起來,“我舅舅可以摧垮曲安格,你可以順勢打壓穆瑾言,以牙還牙,難道不好嗎?”
她的臉上全是渴盼與期望,“我們是可以翻身的!”
翻身?!
徐璽抬頭看著景遙光,眉眼裏沉暗。
他憎惡葉擘不假,但對方能幫他成事那也是不假。
徐璽與穆瑾言之間,早就敵友明顯,根本不可能合作。
但是與葉擘之間,有景遙光的關係就好了太多。
徐璽咬了咬後槽牙,借葉擘的手先除掉穆瑾言這隻攔路虎,然後韜光養晦,將徐家強大,再對付葉擘未嚐不可。
半晌後,想明白過來的徐璽忽地開口,冷冷地道:“遙光,你安排一下,什麼時候跟我一起去葉家拜訪拜訪。”
景遙光一聽,整個人激動起來,“阿璽,你這是答應了嗎?”
方煒杵在旁邊,同樣一愣,倒是沒想到徐璽竟然會答應,倒也是稀奇。
徐璽沒有吭聲,隻是冷著臉,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