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背了鍋,那這鍋就隻能好好的背下去,背到死,說不定到最後還能拿到一筆好處。
方煒跪著往前走,他停在穆瑾言的麵前,立刻用腦門磕地,“是我!都是我的錯。”
方煒磕得很誠懇,每一下都撞擊著地板,發出“咚”地清脆聲音。
周嶽站在旁邊,忍不住直翻起了白眼。
他們都希望能遇到令人尊重的對手,可偏偏事與願違,遇到的都是兩麵三刀或隻會阿諛奉承毫無風骨的人。
徐毅留意著穆瑾言臉上的表情,實在是觀察不出個什麼東西。
索性徐毅也不再試探,反倒是主動開口說道:“穆總,你聽到了吧!這跟徐璽沒關係,你貿貿然衝進我家打傷我兒,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鍋已經甩開,那麼下一步就是將軍了。
他兒子被打了,作為老子的當然要站出來鳴不平,討回公道了。
穆瑾言坐在沙發裏,嘴角輕揚地冷哼一聲。
他懶懶地撩起眼皮,眸光凜冷地看向他,沉聲一問,“沒關係?”
徐毅被穆瑾言這麼一看,莫名地心口一涼。
穆瑾言不和他繞彎子,隻是聲音又冷了半寸,說話咄咄逼人,“方煒幫著誰做事,B市路人皆知,你現在要推諉說是沒關係,說出去誰信?”
方煒原本想要站起來,周嶽見狀上前就是一腳,又將他給踢得跪在了地上。
這麼對方方煒,這讓徐毅臉上無光。
打狗都要看主人,這些人,有點太過分了。
徐毅冷著臉,目光憤怒地瞪著穆瑾言,跟著繞了起來,“方煒和徐璽隻是雇傭關係,而這種合作也隻是建立在工作當中的。”
現在倒是好,用雇傭關係去解釋方煒與徐璽。
轉而也是在告訴穆瑾言,除了公事上的問題與徐璽有關外,其他的事都是方煒個人所為。
這鍋,甩得真是幹淨利索。
穆瑾言當然聽出了徐毅話裏的意思,他看了眼對方,冷嘲熱諷起來,“所以徐家的家風也就能養出這麼些人了是嗎?”
徐家的家風在B市豪門貴族圈那是廣為流傳,徐家的男人,前前後後擁有著葉家的雙胞胎姐妹。
娶了大,卻與小的暗通款曲,抹不掉的黑曆史。
這話被穆瑾言變著味道的說出來,徐毅頓覺臉上無光,可氣是氣了,還要擺出長輩的大度去諒解他。
徐毅吃了啞巴虧,臉色難看至極。
穆瑾言看了眼徐毅那張陰沉沉的臉,終於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睨了眼跪在腳邊的方煒,突然開口問道:“既然非要將徐璽摘幹淨,那是不是說明我現在可以直接取要了他的命?”
方煒頓住,雙眼頓時大睜,有些不可思議,“什......什麼?”
徐毅站在旁邊,臉上的輪廓冷硬。
穆瑾言在問他,要處理他的狗,問他同意不同意。
如果不同意,那這隻狗犯的錯就要身為主人的來承擔。
可是一旦同意,徐璽那裏又不好交代。
方煒再遲鈍也已經驚覺自己目前的處境,他嚇得滿頭大汗,著急地看向徐毅,求救起來,“徐董!徐董你救我啊!”
然而,還不等徐毅說話,穆瑾言就立刻抓起了茶幾上的水果刀,直接往方煒脖子上抹了過去。
那水果刀是新開的,刀片光亮,封口更是薄利。
側麵反射的光晃眼,方煒嚇得心髒亂跳,反射性地趴了下去。
他幾乎是嚇尿似地趴在地上,渾身顫抖。
如果再不說,那自己的命就沒了。
命沒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這不劃算。
“我......”方煒已做了妥協的打算。
剛要說點什麼,徐毅卻突然開口,嗬斥一聲,“住手!”
方煒瞪大了雙眼,隻見穆瑾言的刀尖就停在他的眼前,與眼球僅差一顆米的距離。
彼此靜止不動,方煒感受到刀尖傳來冰冷的死亡感,渾身的神經因為緊張全部緊張收縮。
穆瑾言瞄了眼腳邊被嚇得已經毫無血色的方煒,卻並未收刀。
他手握著水果刀,抬頭,目光冷傲地盯著徐毅,說話的聲音更是冰涼譏諷,“徐董是有什麼話要說?”
徐毅咬了咬牙,言語裏透著濃烈的戾氣,胸膛裏似憋著悶火,“他是徐璽的人,不管做了什麼,也不該是你私設公堂就這麼拿了他的命。”
穆瑾言同樣看著他,隻是相對於陰沉,他則更多了幾分狠戾,“那你的意思是,他的命是命,我穆家小公主的命就不是命了?”
徐毅擰了擰眉,剛要說點什麼,卻見穆瑾言“嗖”地將刀子扔到他麵前的沙發裏。
那水果刀非常精準地紮到了沙發扶手,然後“噗”地隔破皮,穩穩地的紮進去,隻露出一隻刀柄。
而水果刀飛過落下時的軌跡,正好是貼著徐毅的手背。
徐毅仿佛被點穴般的愣在那裏,腦神經裏不斷閃過刀背貼著肌膚時的冰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