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倩雯先發製人,仰著下巴,態度很是傲慢地質問,“桑美呢?你把她藏哪裏去了?”
李玲玉觀察著麵前驕橫得無理取鬧的餘倩雯,對於穆星辰的失蹤她完全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
她擰了擰眉,麵色有些微沉。
她突然有些理解為什麼桑美對她恢複記憶的事閉口不談,即便餘倩雯已經大鬧到戚家,她也一副不願多提的表情。
桑美不待見的人,李玲玉也不見得會多禮遇,更何況她已知曉阻礙兩位年輕人領證的事,心裏對餘倩雯就更加的不舒服了。
她當了餘倩雯三十幾年的影迷,一朝粉轉路再變黑。
李玲玉沉著臉,態度冷漠地應道:“桑美辦她的事了,你如果真有什麼急事,我可以幫你轉述。”
今天她算是徹底清楚餘倩雯的態度,她想要搶占桑美。
明目張膽搶女兒這種事,沒有哪位母親會答應的。
“轉述?”被直接拒絕的餘倩雯惱羞成怒了,“咚”地將昂貴的皮包扔在地上,抬手指著李玲玉,“你憑什麼?”
纖細的手指,指甲留得很長,塗抹著金色的指甲油,倒是挺像掌管後宮的刁蠻貴妃。
餘倩雯瞪著她,不自覺地提高了音調,“你不會不知道,桑美她是我女兒!”
相對於這戲精上身的大影後,李玲玉的“演技”反而顯得平靜許多。
她克製著心頭的火氣,眼底眸光冰涼地看著餘倩雯,淡淡地道:“抱歉,這我還真不知道。”
像是力量加碼最高的拳頭,冷不丁擊中了厚實軟綿的枕頭。
餘倩雯氣急敗壞,瞪著李玲玉,不知該如何接話,“你!......”
李玲玉冷冷地盯著指向自己的手,麵無表情,但態度卻在無形中透著強勢,“我隻知道她是我和戚濤養大的女兒,姓戚,不姓曲也不姓餘。”
餘倩雯氣惱不已,瞪大著雙眼,氣焰囂張,“你們的女兒早就死了。”
這話劈頭蓋臉地砸過來,李玲玉被砸得神經一顫,忽地怔住,“......”
她擰了擰眉,胸口起伏不定,呼吸不暢。
餘倩雯看了她一眼,這才收回手。
她往後退了一步,沉默著深呼吸了幾口氣,平複完情緒才開口道:“我可以給你錢,隻要能認回我女兒,數目你隨便開。”
餘倩雯擺出來的態度,就像是以前戚濤還開店,那些不差錢的大老板過來訂購貨品時的傲嬌。
非常的令人不爽快。
李玲玉擰了擰眉,滿臉嚴肅地看著餘倩雯,沉聲嗬斥,“桑美不是商品,更何況她對我們戚家來說無價。餘老師,我請你別羞辱她,更別侮辱自己。”
一個小縣城裏走出來的家庭主婦,在她麵前談尊重,這根本就是笑話。
餘倩雯的耐性幾乎被消磨幹淨,她瞪著李玲玉,大聲嚷嚷起來,“你到底想要怎樣?你知不知道桑美與穆瑾言結婚會引起多少連鎖反應?你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嗎?”
剛才在穆家損失了好幾個億,餘倩雯不相信李玲玉沒有參與的份。
在她而言,戚家的人綁桑美不肯放手,就是想要借她的手撈財。
餘倩雯看著李玲玉,言語譏諷地攻擊著她,絲毫不見手軟,“你沒文化就算了,但活了這麼大歲數是連腦子都沒長嗎?”
李玲玉不太懂她說的意思,下午發生這麼多事,大家東奔西走的,根本沒有人注意新聞的事。
更何況,她平日裏除了閑時追追家庭劇外,根本就不看新聞的,哪裏會心思縝密地去考慮結婚的影響。
餘倩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麼顯而易見的事,奈何對方卻半點不懂。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看著李玲玉,冷聲攻擊起來,“你們什麼家庭,穆家是什麼背景,他們兩人結合外界會怎麼說?你考慮過桑美的感受嗎?你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外界攻擊?”
當然,桑美與穆瑾言不能結婚的真正原因她是不會說出來的。
她當然不可能告訴李玲玉,桑美的結婚可能被卷進全國的一次換位的競選當中,而競選中的關鍵人物會是她的親生父親。
否則李玲玉一定覺得她自私,最後不肯出麵阻止。
李玲玉雖然沒什麼見識,但餘倩雯的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她不可能聽不出來。
隻見她沉默裏起來,臉色微凜,看著餘倩雯的眼神也多了幾分銳利,“我原本是漁民出身,確實如你所說沒什麼文化,當然也沒你眼界開闊,心思細膩。”
餘倩雯蹙眉,等她的下文。
李玲玉也毫不退讓,仰頭,姿態驕傲,“但她是我女兒,我不期望她能有多大作為,但起碼的幸福是必須的。桑美與瑾言是一場天時地利的相遇,她選擇與這個男人結婚共度餘生,作為母親的我就支持,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