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吐白沫?什麼病症是這種死法的?
桑美擰著眉,表情沉重地看著展廣華,“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展廣華端起旁邊的酒喝了一口,反手抹掉嘴角的酒漬,底氣十足,“任滿珍有個同鄉也在這裏當保姆,是她說出來的。”
桑美向後靠著椅子,目光沉沉地盯著他。
展廣華打開了話匣子,倒是也沒再機會,跟著拉長了音調,沉聲道:“聽說任滿珍死得很慘,渾身的血管全部暴凸出來,非常的嚇人。村子裏的人迷信,說她是在外麵沾染了不幹淨的東西,這不跟著傳來傳去就說她以前看顧的那棟房子裏有鬼怪之類的。”
有恃無恐,那挑起的眉眼傳神至極,更給鬼神之說添加了幾分真實性。
展廣華喝了酒,興頭高,也不用桑美問就開始自己交代起來,“任滿珍這人我印象極深,她總是麵冷不愛說話,遇到人也不打招呼,每天準時出門買菜,掐著點的回來,如果沒什麼特殊事情她基本是成天的窩在那棟房子裏,足不出戶,與外界基本無聯係。”
總之,任滿珍就是位性格孤僻,少言少語,極不具親和力的傭人。
雖然說這種人不受群體待見,但還是有特殊家庭需要。
比如......
比如那些家庭秘密多,又不願意被傳出去的,像是曲安格那樣的,囚禁自己的女兒,一邊對外粉飾她潛心進修的假象,一邊讓人看著她防止謊言的拆穿。
而最佳看護,非任滿珍這樣的人不可。
桑美撫了撫麵前的酒杯,冰涼的棱角刺著指腹,“除了這個叫任滿珍的,你還對其他來訪者有印象嗎?”
展廣華到了杯酒下去,“啊”地舒暢一歎,擺了擺頭,“說實話,那棟房子那幾年是真沒人光顧。”
那棟房子與外界沒什麼交流,所以平日裏冷冷清清的,保安亭根本沒收到過任何的來訪登記。
桑美拿起旁邊的酒瓶給他倒了一杯,“你好好想想。”
展廣華盯著麵前的酒,偷偷地瞄了眼板著臉似乎對答案不是很滿意的女人,悄悄地將裝著錢的口袋給握了握緊。
他有些擔心戚桑美一言不合就將錢收回去,想了想忽地眼睛一亮,笑著說道:“最多也就隻有個小姑娘偶爾會來,任滿珍對她似乎還挺恭敬的。”
“小姑娘?”桑美擰眉,跟著追問起來,“長什麼樣子你還記得嗎?”
展廣華連連搖頭解釋,表情認真,“我沒刻意接觸過,但我記得那小姑娘皮膚挺黑的,也很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但又穿著她氣質撐不起的的昂貴衣服,她經常回來,所以我印象很深。”
桑美沉默,展廣華描述的特點,似乎與那時候的曲染很像。
當初她從綁匪手裏逃脫遇到那時的曲染時,她就一副衣衫襤褸,皮膚黢黑,幹巴巴的樣子。
所以曲染早先說她經常來看曲陌的事,是真的了?
那她想要改善與曲家人的關係,以回報的方式感染曲安格與餘倩雯,讓他們重視親情會不會也是真的?
桑美沉著臉,總覺得哪哪的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
展廣華喝了口酒,滔滔不絕地道:“任滿珍很聽她的話,把她當小主人似的。但那姑娘黢黑黢黑的,可一點不像富貴人家的姑娘。”
桑美抬頭打斷他的話,沉聲問道:“任滿珍的老家在哪裏,你能幫我打聽到嗎?”
展廣華端著酒杯的手僵住,表情詫異,“人都死十幾年了,你還找她做什麼?”
桑美懶得與他解釋,直接拋出誘餌,“我有我的事,你隻要給我她老家的地址,報酬我給你另外算。”
展廣華盯著她,心裏有了戒備。
他是百事通,在負責的片區人緣也好,想要打聽點什麼並不難,可問題是他不清楚這女人要做什麼,萬一她有害人之心那自己不就是助紂為虐嗎?!
桑美察覺到了他的猶豫,手撐著桌麵,繼續無限地放誘餌,“隨隨便便問個地址就能抵你好幾個月熬更守夜得到的工資,你要實在不願意的話,我找別人幫我也成。”
聽到這話展廣華就不樂意了,瞬間將倫理道德拋在一邊,急呼呼地說道:“別啊!我這不沒說不幫你打聽啊。”
他看著桑美,臉上露出幾分假笑,“隻是您真不是要做什麼違法的事情吧?我可是有言在先啊,倒時候出事可別賴在我頭上。”
展廣華現在是想賺偏門財,又怕擔責任。
桑美將他看得很透,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就想了解點事情,不會給你惹麻的。”
“行吧,那這件事交給我。”展廣華拍了拍胸口,相當地豪氣,“但我要是打聽到,要怎麼聯係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