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悅君整個人都驚了,呆呆地看著蹲在地上動作輕柔,嗓音溫和的男人,根本不相信這是他冷漠疏離不近人情的小兒子。
穆瑾言扭頭,目光幽幽地看著袁悅君,小聲嘀咕了一句,“媽,你嚇到我老婆了。”
這護犢子的小模樣,怎麼就那麼的欠。
袁悅君心窩子裏的火氣都躥了上來,她瞪著穆瑾言,“信不信我抽你!”
穆瑾言瞄了眼袁悅君揚起來的手,忽地感慨一聲,“嘖......這麼凶!您老也不怕嚇走未來兒媳婦。”
袁悅君眯了眯眼,推攘了穆瑾言一下,“知道你今天收拾了人心情好,但這性格也不用偏得太離譜了吧?”
穆瑾言看著她,臉上的笑意明顯,“難怪當年爸離開時,他明明有權有勢卻輸給孤兒寡母,袁女士美其名曰兩耳不聞窗事,其實什麼都知道。”
袁悅君笑了笑,“找到桑美後,我感覺你性情大變,可算是個有血有肉的活人了。”
她頓了頓,臉上的表情又沉了幾分,“不過你今天反將他兩次,確定他不會反撲咬你一口?”
“反撲也要有那個實力才可以。”穆瑾言站起來,眼底的光泛著幽冷,“更何況,今天鬧的這一出,他在那群董事麵前的信任度已經開始動搖了。”
袁悅君沉著臉,表情冷毅,“別小看他,當初我砍斷他的左膀右臂他還能逍遙這麼多年,就足以證明他有多狡猾。”
“放心!該討的,我會半點不剩的全部討回來。”穆瑾言站起來,沉沉地拍了拍袁悅君的肩膀。
他們母子受到的苦,與委屈沒有能懂,那樣危機的罐頭,穆威的逼宮與節節逼近,差點將他們趕上死路。
隻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羽翼豐滿時,就是他們的狩獵時間。
穆瑾言沒再說話,越過袁悅君,徑直往更衣室內走。
桑美睡得迷迷糊糊的,朦朧的視線裏,她看到一抹修長的身影往自己走來。
看不真切對方輪廓,她隻能依稀的看到身影,挺拔清貴的氣質以及令人心動的感覺。
隻見那抹身影款款而來,最後蹲在了自己麵前。
下一秒,唇上就傳來溫潤的接觸。
桑美的心猛然一跳,睫毛顫抖著,倏然睜開了雙眼。
隨機,冰涼的指尖刮過她的鼻梁,輕柔的聲音打趣道:“原來你還真是睡美人,需要吻才肯醒的呢!”
桑美睜大著雙眼,明亮水潤的眼睛裏落下的影子從模糊到清晰,知道熟悉的輪廓露出來。
穆瑾言?!
桑美心慌意亂,口齒不清地問道:“你......你你你怎麼在這裏?”
“因為你在這裏啊!”穆瑾言刮了刮她的鼻梁,隨即向她伸出了手,笑著說道:“起來吧,我們該走了。”
“啊?噢!”桑美愣住,半晌才反應過來,跟著伸出手握著穆瑾言的,由著他將自己拉起來。
桑美還有些懵,但幸好她睡姿乖巧,造型倒是沒有被弄亂。
袁悅君端著水果進來,看到沙發上還懵著的人,笑著問道:“桑美醒啦?”
桑美立刻站起來,接過袁悅君手裏的水果盤放下,有些羞澀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剛才睡著了。”
“沒事,你前陣子也是太累了。”袁悅君完全理解,“這樣,你去把衣服換了,我們差不多也該出發了。”
桑美看著穆瑾言,“那我進去換了。”
穆瑾言用牙簽拿起一塊水果遞到桑美嘴邊,笑著說道:“吃口水果再去。”
未來婆婆還在麵前,這家夥就不能稍微注意一點嗎?
這波騷操作,讓她以後怎麼見人。
見她瞪著自己,穆瑾言又揚了揚手裏的水果,“嗯”了一聲。
桑美癟了癟嘴,沒辦法隻好咬了一口,穆瑾言不由分說地將剩下的一半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裏。
秀起恩愛來,簡直讓人猝不及防。
袁悅君瞄了眼桑美緋紅的臉頰,坐在旁邊,格外欣慰的笑了起來。
桑美最後是帶著一臉的嬌羞去換了禮服,當幕簾拉開時,整個化妝室因為她的緣故瞬間黯然失色。
國際奢侈品牌的高定的禮服,但並不是那種過於華麗的類型。
桑美本身底子好,就那麼靠著純手工剪裁與縫製,加上刺繡羽水晶亮片的長裙,成為一顆耀眼明珠。
在場的人眼睛都直,袁悅君的心裏跟著騰起一絲自豪感。
她盯著麵前的桑美,忽然很好奇,那樣的場合,餘倩雯看到這樣的桑美時,心裏是不是特別的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