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上空壓著濃厚的烏雲,光亮的電閃與刺耳的雷聲滾滾,讓環境變得更加的惡劣。
暴雨傾盆,飛沙走石,急速旋轉的台風將路邊的樹木折斷。
軍用貨車整齊地往台風的方向行駛,一路上驚險又刺激。
隨行的人各個嚴陣以待,表情剛勇。
國內所有的新聞平台實時播報著台風的情況,更傳聞有自現場的記者被強風卷至半空落水生死未卜的消息。
桑美是在這風雲四起的喧囂裏醒來的,她睜開眼時,房間裏的燈光依舊很暗,隻開著一盞小小的床頭燈。
她眨了眨眼,身體依舊倦怠,跟著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
半晌後,桑美掙紮著坐起來,啞著聲音喊,“穆瑾言?”
安靜的房間內無人應答,隻是偶爾聽到窗外呼呼的風聲。
桑美撐著身子從床上起來,撩開窗簾,發現外麵依舊暗沉一片。
天亮了嗎?
桑美揉了揉眼睛,想著回C市的事,跟著轉身跑去浴室換衣服。
等她出來時,卻突然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桑美立刻跑過去,拉開房門。
周嶽身後跟著為推著餐車的服務員,“戚小姐!”
桑美撤開身,將路給讓了出來,“先進來吧。”
服務員推著餐車進來,然後將米飯和幾樣蔬菜放在了餐桌上。
桑美盯著桌上的東西,愣了,“酒店現在的早餐怎麼做得像正餐似的?”
周嶽恭敬地站在旁邊,“這就是正餐。”
“啊?”桑美瞪大了雙眼,看清周嶽的表情後明白了什麼,含糊著問道:“幾......幾點了?”
周嶽瞄了眼手腕上的表,沉聲道:“現在是晚上的六點。”
“你說什麼?”桑美驚得臉都白了,不可思議,“晚上?”
她轉身去往沙發,從隨身的包裏摸出手機,點開屏幕才發現是十八點五分。
真的是晚上?
她怎麼會睡了這麼久?十幾個小時。
桑美擰著眉,視線忽地瞄到茶幾上的杯子,杯底留著一層牛奶。
她的目光跟著一暗,當下明白了過來。
桑美用力捏著手機,扭頭瞪著周嶽,語氣洶洶地質問起來,“穆瑾言人呢?”
周嶽站在旁邊,沉著臉道:“穆先生不願意你去冒險,又不想你太擔心戚先生的事,已經先一步去了C市。”
桑美立刻抓住周嶽的手,用力地晃了晃,急得語氣都慌了,“他已經到了嗎?現在怎麼樣?有我爸的消息嗎?”
“沒有。”周嶽垂著頭,滿臉凝重,“現在不僅沒有戚先生的下落,連穆先生也失聯了。”
桑美驚得瞳孔大睜,不可思議,“失......失聯?”
周嶽點了點頭,嚴肅地說道:“穆先生到了C市後與我聯係過一次,他說要去貝沙灣找人,然後就斷聯了。”
桑美心裏一慌,反身拿起沙發上的包,“走,我們現在回去。”
周嶽杵在原地不動,指了指餐桌上沒有動過的飯菜,沉沉地道:“走之前您先把晚飯吃了吧。”
桑美的心懸著,哪裏會有心情吃飯,“別耽誤了,我們來不及了。”
周嶽固執地立在原地,垂著頭,“您如果不吃晚飯,我們的車可能沒辦法出發。”
桑美惱怒,忍不住直呼其名,“周嶽!”
周嶽看著她,表情執拗,“這是穆先生臨走前交給我的任務。”
穆瑾言看重的人,不論何時,都是他要去保全的責任。
桑美擰了擰眉,“咚”地將包扔在地上,拉開椅子開始往嘴裏大口大口地刨飯。
她已經一整天沒有吃過東西,酒店的飯菜可口味道很足,直接打開了她的胃口。
桑美用力地咀嚼著,她現在必須要好好吃飯,還有那麼多事情等著她。
戚濤不見了,穆瑾言為了她以身犯險,如今生死未卜。
桑美不斷地往嘴裏塞東西,呼吸都沉了。
周嶽沉默地站在她旁邊,盛了一碗湯輕輕地擱置在桑美的麵前。
桑美連連吃了兩碗,然後端起旁邊已經涼好的湯強勢地灌了下去。
她抽出旁邊的紙巾擦了擦嘴,抓起地上的包,扭頭看周嶽,“現在可以走了嗎?”
周嶽沒再反對,點了點,快步上前替她將房門打開。
車早就安排好了,全是穆瑾言信得過的人。
桑美坐在後車座,眸光沉涼地盯著窗外的大雨,略微地擔憂,“高速路已經解封了嗎?”
周嶽點了點頭,“剛剛解封,出城入城的車都在陸陸續續山路了。”
他們的車從A市出發,直接上了高速。
因為目前的雨勢,車速隻能維持60邁左右,桑美放眼望去,能很清楚地看到前前後後的車輛。
大家都在謹慎地行駛,以安全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