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道:“誰嫉妒虐誰。”
“嫉妒?”邵晨立刻站起來,嗓門往高了扯,怒道:“我女粉上億,遍布全球各地......”
穆瑾言截斷他的話,並且給予沉痛的重擊,冷笑道:“但唯獨那個人看不上你。”
邵晨惱羞成怒,衝著電話那頭直罵,“滾蛋!”
這時,保姆車外響起助理的呼聲,“晨哥!晨哥你好了嗎?導演那裏在喊了。”
邵晨將手機掛斷,一把扔在沙發上,氣息不穩。
他扭頭瞪著車門邊的助理,臉上鐵青的直罵人,“知道了!催什麼催,催命啊!”
相對於他的暴躁,穆瑾言倒是顯得冷靜太多。
他看了眼杵在旁邊的周嶽,冷冷地吩咐道:“你去安排一下,最開的班機回C市。”
周嶽一聽,立刻急了,“這就回去了嗎?可是我們還有好幾個股東會要開,更何況穆副總那邊已經在開始動作......”
穆瑾言握著手機,抬頭,目光冰涼地看著他,冷冷地道:“是我的話沒說清楚,還是你現在已經開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沒有發火,但就是這樣不冷不熱的樣子反倒更讓人後怕。
周嶽看了他一眼,隨即立刻低下頭,恭敬地說道:“我現在就去安排。”
說罷,他幾乎是以遁逃的姿勢離開的辦公室。
......
桑美在房間裏陪著穆星辰,聽到外麵叫副導演用喇叭喊,“通知各演員到位。”
看來,馬上就要拍戲了。
桑美繼續陪著穆星辰,隻是視線有意無意地往門邊看。
那抹黑影還在那裏,似乎不怎麼想要離開。
桑美側對著,掩藏在黑暗裏的嘴角揚起極為諷刺的弧線。
門外,到處是嘈嘈雜雜的聲音,副導演已經帶著眾人開始找人了。
半晌後,門縫的影子被這陣仗驚住,這才搖晃著念念不舍的轉身離開。
沒看到她毒發,看來不怎麼死心呢。
桑美在內心沉沉地笑了出聲,她垂下頭,替穆星辰理了理頭上的亂發,溫柔地問道:“小星辰,想去看拍戲嗎?”
“小姨想去嗎?”穆星辰原本在擰巧克力球,聽到聲音立刻的抬起頭,一雙眼睛水湛湛的看著她,乖巧的說道:“我可以陪你的。”
她看過太多次拍戲,加上年紀小,真的沒什麼興趣。
桑美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粉色的小姑娘了,她捏了捏孩子柔嫩的笑臉,笑兮兮的問道:“那我們去看寧伊姐姐好不好?”
穆星辰停下手裏的活,抬頭看著她,乖乖巧巧地說道:“好啊!”
隻要是和桑美在一起,她都是超級超級開心的。
外麵天氣熱,桑美怕把小星辰曬傷,全程倒是準備得齊全。
水、臨時、小風扇還有太陽傘,真是一應俱全。
她抱著穆星辰走出化妝室,路上遇到許多的人,各個一路驚歎,“哇,好可愛的小朋友,跟媽媽長得好像。”
“真可愛。”
穆星辰摟著桑美的脖子,這時候就會一本正經地解釋道:“不是媽媽,這是我小姨。”
旁邊的人被穆星辰逗得笑了起來,忍不住打趣道:“都說外甥像舅,這外甥女就像姨媽了,還真是這麼個道理呢。”
桑美聞言,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道理確實是這麼個道理,餘倩雯抓著她不放,或許也是因為這個理由吧。
今天的這場是打鬥戲,餘倩雯飾演的是邵晨與寧伊的母親,麵對朝廷追殺費盡心力的保全兩個孩子。
餘倩雯是老演員,上場就直接掉威亞,十幾米的高空,她穿著素雅的漢服,手持長劍與朝廷排出的錦衣衛對抗。
天氣炎熱的關係,加上打鬥中人馬較多,撲騰來撲騰去就會揚起灰塵。
不多時,整個人拍攝場地就是一片塵土飛揚,連空氣都是渾濁的顏色。
桑美看著掉在半空,動作嫻熟地過招,極盡全力保護孩子的餘倩雯,臉上卻連一絲的動容都不曾有。
戚暮生不知道從哪裏跑了過來,指著旁邊的椅子說道:“姐,你坐這裏吧。”
他滿頭大汗,但笑容真誠,“這是給那鬼丫頭準備的,她正拍著戲呢,你來坐會兒。”
桑美瞄了眼那小馬紮,笑了笑,“你這臨時助理上道得還挺快嘛。”
戚暮生的適應能力比她想象中好了態度,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跟場內的人搞熟,並且能給寧伊招來這麼多必需品,實屬不易。
“你快別說了。”戚暮生垮著一張臉,悶悶不樂的吐槽起來,“這才半個小時,那鬼丫頭跟個鯰魚精似的,黏著不放手,煩都煩死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桑美要將他扔在這裏照顧一個剛成年的小演員,想著自己走哪裏寧伊跟哪裏,戚暮生就感覺一個頭兩個人大。
桑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地道:“你就當是曆練吧。”
“反正你說什麼都有理。”戚暮生喪著臉,氣鼓鼓的。
他瞄了眼拍攝場地,寧伊正全神貫注地演著戲,這個角色很適合她,髒兮兮的,膽怯又害怕。
戚暮生看著正在瑟瑟發抖的寧伊,頓了頓,由衷地誇獎道:“不過這鬼丫頭演起戲來,倒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桑美聞言,很是自豪地拍了拍xiōng部,“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學生。”
話音剛落,旁邊的戚暮生忽然驚呼出聲,“哇塞!酷啊!”
他指著半空,扭頭看著桑美,驚呼道:“姐,你看看,這才夠拿出來炫耀好嗎?”
順著他說指的方向,隻見餘倩雯從天而下。
角豔的側麵,華麗的姿勢,行雲流水的動作,刀劍的碰撞,場麵驚心動魄。
不得不說,她是個好演員,是個在鏡頭裏有血有肉的影後。
“影後就是不一樣。”戚暮生蹲在地上,滿眼讚賞地盯著餘倩雯,一邊不住地誇耀道:“瞧瞧這身姿,出劍的手法,鏡頭的把握,你鬼丫頭還不及別人的萬分之一。”
桑美不想看她,對於她而言,這個人越優秀,就越不稱職。
她不想在被情感牽扯的同時,還要背負對以往的憎惡與憤怒。
桑美冷漠地收回眼,淡淡地說道:“每個人都需要成長,誰也不是天生下來就是優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