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嚇得連連求饒,急呼呼地致歉,“穆......穆副總,您息怒!”
穆威猛地落掌,厚重的力道敲得桌麵震響,他瞪著麵前的男人,怒斥道:“息怒?你讓我怎麼息怒?”
他滿臉的戾氣,咬牙切齒,“穆西辭壓了我十幾年就算了,現在又來個穆瑾言,一個比一個狠。你不是向我保證能幹掉他嗎?人呢?為什麼還活得好好的,還轉頭來氣我?”
那人耳被嚇得渾身顫抖,吱吱唔唔,“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穆威惱羞成怒,抓起旁邊的煙灰缸扔出去,“摸著自己的腦袋,想好了再說話。”
那煙灰缸不偏不倚,“咚”地摔在那人的腦門上,頓時皮開肉綻,須肉模糊。
那人被嚇得不輕,即便血流了一臉,連擦都不敢擦,急呼呼地解釋,“我們的人確實動手了,但貝沙灣的地形著實陌生,徐少那邊除了幫點小忙外根本不肯出麵配合,所以才......”
“嘭!”穆威怒意深深,落掌而下,怒吼一聲,“徐璽!”
他籌謀了許久,金錢一波一波的往外撒,結果沒能助自己成事,這些年卻反倒引開了穆瑾言,替徐璽助了力,讓他趁機牽走許多原屬於華宇集團的合作搭檔。
“哼!”穆威重拳一落,渾身惡氣流露,怒火滔滔,“臨到頭他倒是怕惹禍上身,隔岸觀火是吧?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被砸破頭的男人貴在地上,渾身顫抖,“穆.....穆副總,您有什麼打算?”
穆威冷著臉,眸底全是寒霜,“跟景遙光那偏門的大小姐有婚約就能雞犬升天了?他想要把千瘡百孔的品睿集團扶起來那也得我答應才行。”
他咬著牙,冷冰冰地說道:“孤兒寡母,老穆家都還要看我的臉上行事,我還不信收拾不了他了。”
朱秘書頓住,表情猶豫地看著他,“可現在穆總已經對我們起疑,現在再對徐少動手,我們的處境不是很危險?”
穆威聞言,臉上嘲諷的笑意明顯,“你以為徐璽叛變的這些年向穆瑾言使的絆子少了嗎?他們誰都可能合作,唯獨對方不可能。”
他眯了眯眼,一副老謀深算的表情,說話的聲音更是涼薄冰冷,“徐璽看中C市某區縣的一塊地,這幾天不是正好鬧出事了嗎?”
“是的。”朱秘書滿臉是血,點了點頭,恭恭敬敬地說道:“而且當事人與穆總私下交往甚密。”
穆威臉上寒光畢現,眸底閃過明顯的算計,“那不是正好,他們之間原本就有罅隙,即便中途鬧出點什麼事,首先的懷疑對象也不會是我們。”
他這個人城府太深,讓人禁不住腳底生寒。
朱秘書忍住內心的忌憚,垂著頭,恭維道:“穆副總言之有理。”
穆威的嘴角揚起一抹冷冽的笑,頓了頓,他盯著朱秘書冷冷地問道:“穆瑾言身邊的那個女人調查清楚了嗎?”
朱秘書被看得渾身發麻,根本不敢有任何怠慢地據實已告,“漁村裏走出來的姑娘,腦瓜子有點小聰明,白手起家果敢有能力,獨自在C市成立了個培訓學校。”
他垂著頭,誠懇認真,“我調查過,她與穆總過往毫無交集,如果不是此次他的C市之行,兩人斷然不會有交集。”
穆威眯了眯眼,懶懶地重複著他的話,“斷然不會有交集?”
他看著朱秘書,聲音帶著幾分斥責,“我怎麼聽說他們目前是情侶關係?”
穆威這人城府深,疑心更是重,不會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朱秘書心裏頓跳,這個問題他並沒有太在意。
在查清楚桑美的背景後,關於她與穆瑾言發展的關係,他隻覺得是水到渠成的事。
成年男女,擦槍走火,一見鍾情覓得良人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朱秘書垂著頭,磕磕盼盼地解釋道:“穆總畢竟正直壯年,兩人相處這麼久,日久生情也沒什麼可奇怪的吧。”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大廳頓時陷入了一場死寂。
下一秒,隻聽見穆威陰陽怪氣地問道:“你覺得沒什麼奇怪的?”
朱秘書暗叫不妙,心裏更是狂跳不止。
他垂著頭,連連求饒,“對......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穆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話的聲音涼薄森冷,“朱秘書,長點記性吧,否則我可不會保證你那病老婆能活多久。”
朱秘書嚇得臉色蒼白,肩膀跟著抖動起來。
穆威諷刺地看著他的反應,螻蟻的忌憚對他而言皆是享受。
他笑了笑,語氣懶懶地說道:“要說日久生情,曲家極力撮合曲染與穆瑾言,兩人的相識的時間誰能敵得過?”
朱秘書看著他,不敢妄言,“您的意思是?”
穆威冷哼一聲,眉眼裏幽深沉冷,語氣輕輕落落,“能讓我那眼高於頂的侄兒接受的女人,除了外貌與能力,肯定還有不為人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