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範誌剛帶著那幾名中二青年在村口的飯館裏吃了霸王餐,腆著肚子,流裏流氣走在村子裏。
他從王麻子冰櫃裏抽出來跟冰棍銜著,轉身出來時就碰到麵色焦急正往村長家裏趕的方煒。
看方煒的那表情,似乎是在為什麼事犯難。
範誌的眼睛轉了轉,跟著追了上去。
範誌將吃了一半的冰棍隨手扔在地上,跑過去,臉上堆著討好的笑,“方大哥,你慌慌張張地幹什麼?”
他很諂媚,急於表現,“有什麼事你吩咐一句,我立刻幫你去辦。”
範誌的心思其實很簡單,徐璽背後是品睿集團,往後像在貝沙灣收地這種同類型的事件當中,他可以出好多的力,順便掙到更多的錢。
再則,能和國內大型企業品睿集團合作,往後那不是可以招更多的小弟,賺更多的錢。
範誌的“江湖”夢,在最近的時間內膨脹得厲害。
方煒派出去的人說沒有找到戚桑美,他很擔憂沒暫且拖住那女人,一旦她與穆瑾言取得聯係,會影響那邊的事情。
方煒現在心亂如麻,頭得大了,又遇到範誌這不長眼睛的家夥,暴脾氣跟著就躥了上來,“你這副不成氣候的樣子,還有什麼事趕丟給你?”
範誌被莫名其妙地吼了,頓時有些不爽起來,“方大哥,你這樣說就有些過分了啊。”
他禁不住地拔高了語調強調自己的重要性,“什麼苦活累活,包括得罪村民,我可都是跑在這場戰役的最前線的。”
不過是個拿錢賣命的小痞子,還敢在他麵前大小聲?
給他臉了?
方煒表情不善,冰冷的目光盯著範誌,質問道:“正好我問你,戚桑美手裏怎麼會有租地的合同?”
“我......”範誌聞言麵色一邊,跟著有些結巴起來,“我怎麼知道!”
他的眼神閃爍,刻意回避著方煒的逼視,梗著脖子嚷嚷,“難道不是你們給的嗎?”
那表情和不斷強調的語氣,儼然此地無銀三百兩。
方煒的臉色不好看,陰森森的,“我們的合同都是當麵簽訂,並且在此之前和各家各戶言明,合同將會在全村人簽好後集體蓋章並且發放。”
他脾氣不好,說話的語氣已經有些動起怒來,“我們沒有給過村民合同,戚桑美手裏的那份,從哪裏冒出來的?”
範誌心虛,眼神更加地閃躲起來,“你問我,我......”
方煒根本不給他圓謊的機會,直接了當地說道:“剛才我發現抽屜裏的備用合同少了一份。”
“你怎麼解釋?”
他的話音剛落,身後的幾名黑衣人跟著就過來,將範誌給包圍了起來。
範誌是挨過那幾個黑衣人揍的,被嚇得含糊不已,“我......”
方煒看不上他那一副沒有誌氣的樣子,冷著臉說道:“範誌,有些話,想好了再說。”
“......”範誌看了看周圍的黑衣人,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道出了實情,“哎呀!是我!是我偷偷拿的。”
“不過,我也是想要掙點表現。”他很怕挨揍,所以跟著語調飛快地解釋起來,“我知道隻要戚家把合同一簽,其他的農戶即便扛也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範誌抬眼,偷偷地瞄了眼方煒,“我也是想要替你跟徐少分擔。”
“分擔?”方煒臉上的全是震怒,他瞪著範誌,怒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給徐少惹了多大的麻煩?”
“你動戚濤就等於是動戚桑美。”方煒現在恨不得將範誌吊打,“那個人要是不幸活下來,往後會給徐少搞多少的麻煩事。”
這家夥,跟攪屎棍似的,將徐璽碼好的一盤棋,全部攪合了。
“那個人?”範誌卻聽出了這話裏的重點,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你指的是誰?”
意識到自己說多了的方煒扭頭,怒目而視,“不該問的別問。”
“噢!”範誌立刻閉嘴,頓了頓,他小心翼翼地說道:“不過我覺得你完全不用擔心,別說動戚濤了,就算我現在把戚桑美做掉,他們家也不敢鬧事。”
方煒黑臉瞪他,怒斥道:“你別亂來。”
“方大哥,你這麼緊張做什麼。”範誌不明白方煒為什麼怕戚桑美,“你不知道,戚......”
範誌看了看周圍的人,跟著上前一步,附在方煒的耳邊小聲地嘟噥了幾句。
方煒原本是沒有什麼耐性,但聽了幾句後,忽地臉色大變。
他猛地扭頭,表情驚愕地盯著方煒,“此話當真?”
範誌點了點頭,非常認真且誠懇地說道:“千真萬確,不信你可以在貝沙灣隨便拉一個村民問,他們都知道的,戚濤的大女兒十五年前就被水給淹死了。”
方煒擰眉,“那就是說,現在的戚桑美是戚濤收養的?”
範誌笑了笑,表情格外的陰暗,“他們可沒有辦理什麼收養手續,同名同姓的,應該叫冒名頂替吧。這是要坐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