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那我殺了你?(1 / 2)

桑美臉上的表情赫然大變,她猛地抬手將穆瑾言推開。

她神情凜冽,表情更是陌生。

穆瑾言被摔在石頭上,後腦勺磕得“咚”地悶響出聲。

他原本已經發燒到快要脫水暈厥,忽然而至的鈍痛令他的神智稍微清醒。

穆瑾言被貼著石頭,緩緩地站起來,“桑......桑美,我......”

“閉嘴!”桑美長步上前,抬手掐住穆瑾言的喉嚨,語調陰冷,“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她的眼神充滿憤怒,根本不是平日溫柔和氣的桑美的眼神。

穆瑾言靈光閃現,眉頭緊蹙,不可思議地問:“你是她?”

“她?”桑美沉著臉,嘴角的笑意透著嘲諷,“你說誰?”

她看著穆瑾言,眸底全是徹骨的涼,“戚桑美,還是曲相思?”

她在說“曲相思”時,眉梢泛紅,似乎是隱忍著什麼。

穆瑾言心口微顫,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跟著邁開腿搖晃著向她走去,“你是曲相思?”

桑美臉上的輪廓如冰雕般冷,眉目深寒,“我勸你最好別叫我這個名字,惹到我煩了,可能夠會讓你在這裏身首異處。”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如果非要說一種的話,大約隻是冷漠。

太冷漠,太冰涼。

穆瑾言目光狠狠地瞪著她,咬著後槽牙,隱忍著說道:“你不可能是她!你怎麼可能是她!”

他的相思陽光快樂的,是那種暴風雨前會蹲在馬路邊替搬家的螞蟻把風驅趕入侵者的人。她從來不傷人,也不隨意折斷綠植,她尊重生命,熱愛自然。

她不是......不是那種暴躁到隨便動動手就能奪走人命的人。

桑美偏頭欣賞著穆瑾言臉上的錯愕,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說道:“怎麼一副備受打擊的樣子?難道你以為我變成這樣跟你脫得開關係嗎?”

穆瑾言站在原地,表情愣住。

桑美看著他,眼裏的光閃著譏諷,“我翻山越嶺的求解,可是你親手掛斷了我的電話。”

聽她這樣一說,穆瑾言猛然抬頭,原本慘白的臉更顯慌亂。

穆瑾言說不清哪裏來的慌張,他搖晃著身子連忙解釋道:“相思,我可以解釋的......”

“我......”

因為緊張和身體的不適,穆瑾言說話有些吞慢。

桑美笑了笑,漆黑的眸子裏冷漠深寒。

她諷刺的說道:“你應該不知道吧,你乘著飛機抱著對未來生活的期盼時,而我那時正被逼上絕路吧......”

穆瑾言聞言,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所以......你一直知道我是誰的,對嗎?”

桑美眯了眯眼,眸光中透著諷刺,“你是誰?阿言麼?”

她側了側臉,表情微漾,輕慢地說道:“本來是不記得,但又不知道怎麼就想了起來......”

桑美看著他,臉上帶笑,聲音卻處處透著憎恨,“但想起來,就更加恨不得殺了你啊!”

穆瑾言踉蹌著站起來,心裏全是酸楚,“恨我?”

桑美聞言,眼底幽幽暗暗,“如果你把活下去的賭注全部壓在一個人身上,對方卻置若罔聞,甚至給你一記迎頭痛擊。”

“這樣的人,不恨難道還應該愛嗎?”

她說這句話時,情緒有些不穩,聲音更是顫顫巍巍。

似乎有難掩的情緒,洶湧澎湃到她無法控製。

穆瑾言看著這樣的她,心裏百感交集,那時莽撞無情的他,每曾想過失的掐斷電話會攪合了小公主的整個人人生。

她恨自己,恨得毫無保留。

穆瑾言目光沉沉地盯著麵前的女人,聲音低啞地祈求道:“怎樣才能讓你消氣?你告訴我,我都照著做。”

不管這第二人格有多分裂與不可理喻,她都是桑美的附屬。

更何況,她擁有相思的記憶,滿滿的全是晦暗。

穆瑾言突然想到莫澈當初替她診療後說得最多的就是“症結”,造成人格分裂的症結。

他想,或許這就是另外桑美的性格兩麵化走向極端的症結。

聽到穆瑾言的話,桑美臉上露出了嘲諷,她笑得陰冷,“你以為我像是戚桑美那麼蠢,由著你軟磨硬泡就繳槍器械嗎?”

她眼睛裏沒有絲毫的憐憫,取而代之的是濃得化不開的嘲諷,“她不是不會恨你,隻是你對於他而言,還有那段晦暗的記憶罷了。”

桑美抬手撩了撩耳際耷下來的頭發,輕慢地說道:“不過,我想也要不了多久,你自圓其說的幸福就要碎成渣渣了。”

穆瑾言蹙眉,沉聲說道:“相思,你別刺激她。”

一個人格已經被刺激成這樣,如果再讓主人格也產生意識,穆瑾言根本不敢想那種結局。

傷人必會自傷。

他不會眼睜睜看著她這樣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