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美眯了眯眼,戒備的看著徐璽。
她不斷地告訴自己,這家夥說的話,一句也不能聽,一句也不能信。
但她又總覺得哪裏有問題,對方沒必要蠢到將這件事胡編亂造。
桑美蹙了蹙眉,依舊坦蕩的看著徐璽,“你別想往我家人身上潑冷水,再說,報紙上的那些事,哪句不是真話?”
她仰著下巴,態度強硬地說道:“本來就是你威脅逼迫,才讓那些村民一哄而上的拔了我家花田裏育種的花苗。”
徐璽聞言,忽然笑了起來。
他一笑,就給人很陰冷的感覺,桑美渾身雞皮疙瘩都躥了起來。
徐璽的目光裹著寒涼,冷冷沉沉地說道:“隨隨便便說句話而已,貝沙灣的村民真的就那麼好騙?”
他頓了頓,半晌後才開口說道:“我到目前為止,可從來沒有用過品睿集團來傷害過村民,他們又怎麼會忌憚我呢?”
桑美跟著也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你還沒有傷害過村民?範誌做的那些事,有目共睹。”
徐璽看著她,語氣陰沉又咄咄逼人,“你也說了,那是範誌做的,跟我有什麼關係?跟品睿集團有什麼關係。”
桑美擰了擰眉,“他們說是你買通範誌,指使他這樣做的。”
“他們?”徐璽冷笑出聲,“誰呀?呈上法庭,作數嗎?”
這話的指向性讓桑美愣住,她咬著牙,沒有吭聲。
徐璽見她沉默,這才直起身,笑了笑,“其實你們育種花田的事,我最多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桑美一副疑惑的表情看他。
徐璽掐了片樹葉在手裏把玩著,懶懶地說道:“你或許還不知道吧!戚濤原本打算耳用村民的暴動來擊潰我,隻是他辦事太不懂得保守秘密,不小心被我知道了而已。”
桑美擰眉,在分析他話裏的真實性。
徐璽倒是並未在意,反倒是麵無表情地說道:“原本他就是想讓人拍下範誌讓人開推土機破壞花田的那一幕,然後煽動村民集體反抗的。”
說道這裏,他忽然頓住,抬頭,鋒利地目光盯著桑美,“他磨的刀,我也就借來用一用,僅此而已。”
那眼神,閃著冷光,格外的滲人。
桑美捏緊了拳頭,瞪著他,語氣冷硬,“你騙人!我爸不會這樣做的。”
“嗯哼!”徐璽被她的動作和表情取悅了,整個人笑意深深,“看來整件事情,你才是被蒙在鼓裏的,有意思。”
如果這件事真如徐璽所說,那戚濤從最開就打算利用村民來保住自留地了?
為什麼?
這個消息對桑美的衝擊不是沒有,她擰著眉,表情有些視死如歸,“你說的話,一字一句,我都不相信。”
“我無所謂。”徐璽聳了聳肩,依舊是表情冰涼地看著桑美,語調慵懶地說道:“隻是你弟弟戚暮生給報刊發的郵件,我這裏有全套的信息,他涉及損害品睿集團的名譽。B大在校大學生吃官司,就是不知道對他的前途有沒有什麼影響?”
桑美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眯了眯眼,“你在威脅我?”
“有麼?”徐璽冷哼一聲,淡淡地說道:“我不過是事實,你未免太過敏感。”
他就站在樹影下,但整個人卻比那抹暗色更加的陰沉。
徐璽給人的可怕之處,在於他始終沉冷的態度,讓你捉不住他的脾氣,察覺不到他的變化。
“真有意思。”桑美咬了咬後槽牙,半晌後,忽然開口說道:“我記得季言以前無數次的誇過他大哥的品性,是全天下最溫良的人。”
她輕哼一聲,不屑地嘲諷道:“今日你倒是讓我長了好見識。”
聽到他提季言,聽到她口中季言對自己的形容,徐璽竟然沒有半點的反應。
沒有悲傷,沒有歡喜,更沒有對過去時光的動容。
明明,季言曾無數次提及他跟哥哥的感情,是那麼的好。
正當桑美疑惑時,麵前的徐璽卻沒心沒肺地應了一聲,“我就當你是在誇我。”
他的表情平淡,說話也是不走心的敷衍。
桑美覺得他真是刷新了自己的三觀。
頓了頓,她看著徐璽,不冷不熱地說道:“季言他崇拜你,將你當成偶像,萬幸他活著時沒有見到這樣的你!”
徐璽揚了揚眉,平淡地嘲諷一聲,“噢!那挺遺憾,他死得太早,想要看也沒那個機會。”
桑美忍受不住他的態度,忽地揚起了手,“你......”
徐璽這次很機警,立刻就握住了桑美的手腕,死死地扣著。
他看著桑美,眼眸裏全是陰冷,“我不是穆瑾言,不是你隨隨便便就可以扇耳光的對象。”
“戚小姐的這種愛好,最好還是改一改。”
說著,他用力甩開桑美的手。
徐璽的力用得很大,桑美的重心不穩,整個人直直地往後退了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