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毛巾搭在他的肩頭,尾部正好耷拉下來,將胸口遮擋住。
幸好那毛巾長度足夠,將該遮住的遮住,穆瑾言的臉色這才緩和過來。
戚暮生滿臉驚異地盯著一幕,嗆了他一嘴,咋咋呼呼地嚷嚷,“你幹什麼?”
穆瑾言站出來擋在的桑美麵前,看著戚暮生撒謊不帶半點氣喘,“伯父讓你下去切西瓜。”
桑美聞言,邁腿準備往樓下走,“讓我去吧。”
穆瑾言出手,一把拽住了她。
桑美被他拉得踉蹌了一步,瞪大著雙眼看他,“你幹嘛?”
“吃飯時才挨了罵,沒長記性?”穆瑾言神色如常,表情是一副老好人苦口婆心,“伯父讓誰去就讓誰去。”
戚暮生站在旁邊,“......”
桑美頓了頓,這才說道:“那我可以下去吃西瓜啊。”
說著,她還晃了晃穆瑾言的手,主動邀請,“你也跟我一起吧?”
穆瑾言拽著她,淡淡地說道:“冰鎮過的西瓜,女人要少吃。”
桑美“......”
穆瑾言盯著桑美被水染得有些透的T恤,還有熱褲下一雙光潔纖細的腿,表情嚴肅而不容拒絕。
開什麼玩笑,下麵這麼多男人,你穿成這樣,還知不知道點男人那點占有欲了?
西瓜什麼時候都能吃,但現在就不可以。
見戚暮生還沒有動靜,穆瑾言衝著他挑釁地揚了揚眉,語調偏冷,“你再不下去,下一個挨罵的就不知道是誰了。”
戚暮生,“......”
他怎麼覺得穆瑾言這是在有意支開自己啊!
這男人,簡直絕壁的壞!
桑美還是想跟上去幫忙,結果剛邁出一步又被穆瑾言拽著手給扯了回去。
這男人,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
桑美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盯著它悶悶地問道:“你又要做什麼?”
穆瑾言的手微微地撓了撓桑美的手心,笑意沉沉,“邀請你去屋頂納涼約會。”
那表情,有些忐忑,有些期待。
成熟的男人,偶然流露出“青澀”的一麵,真是可愛得不要不要的。
桑美的心頓時軟了下去,一雙黑色的眼睛裏映著星光,“今天晚上的星星格外亮。”
那副眉眼,立體明亮,照進穆瑾言的心裏。
他收起將她就地正法的邪念,兩人牽著手,前前後後的往屋頂上走去。
桑美很無奈,斂著內心言說不盡的笑。
穆瑾言將屋頂上放著的一高一低的凳子端了過來,一前一後的放著。
他坐在高凳上,然後拍了拍麵前的矮凳子招呼桑美,“坐我前麵來。”
桑美眨了眨眼,乖乖地走過去坐下,詫異道:“做什麼?”
兩人麵對麵坐著,因為相隔的距離近,粗略一看,顯得並不是那麼的雅觀。
穆瑾言心裏火燎火燒,怎奈對方一雙黑眸清亮,清澈幹淨得令他無地自容。
穆瑾言頓了頓,雙手搭著桑美的肩膀,強行將她給轉過去背對自己。
桑美越發的不懂了,“幹嘛呢?”
她才剛扭頭,又被穆瑾言給托著下巴轉了過去,“別亂動。”
穆瑾言將她嵌在雙腿間,禁錮著桑美的動作。
桑美被這尷尬的姿勢弄得麵紅耳赤,方才準備抗議,穆瑾言卻神色如常地撩起她濕漉漉的頭發,嗓音低沉地問:“洗了頭怎麼不吹幹?”
桑美眨了眨眼,一副很認真的表情,“嗯,夏天溫度高,完全可以等它自然幹啊。”
她微微地偏了偏頭,眉眼映著滿天星光,“再說,吹風機的熱風,吹得人實在難受。”
擺明了一副“都是吹風機的錯不能怪我”的委屈小表情。
穆瑾言拿起披在她肩頭的毛巾,毫不避諱地拆穿她,“吹風機也可以製冷。”
“是嗎?”桑美微頓,忽然別開臉,笑容無辜,“我不知道哎!”
對於她的耍賴穆瑾言卻是一臉的寵溺,手裏拿著的毛巾輕輕地替她擦著,“懶就懶,借口還找得這麼不高明。”
桑美哼哼唧唧,“......”
穆瑾言的動作輕柔,捂著那個腦袋,來來回回的擦著。
桑美被他服侍得很舒服,整個人漸漸地軟了下來,乖乖地坐在那裏。
她乖順地坐在矮凳子上,背對著穆瑾言,後腦勺的筋拉伸出誘人的弧線。
穆瑾言的心裏百轉千回,那個記憶裏的小姑娘,終於鮮活的再次出現在生命裏,說不感動,都是假的。
人都是那樣,隻有失去過,才會明白珍惜的可貴。
穆瑾言斂住淚腺的潮湧,等到喉嚨發酸發緊的拉扯緩和,這才顫著聲音低低地誘哄,“吹頭發的事,以後都交給我?”
“幹嘛呢?”桑美的手肘撐在穆瑾言的大腿上,拖著下巴,微微側臉,目光湛湛地盯著他,“不當大總裁,改當吹頭發工了?”
柔情的弧線,剪水雙瞳攝人。
穆瑾言的喉結翻滾,“嗯哼,還是貼上戚桑美標簽的私人吹頭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