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從外麵回來,剛到辦公室門口,夏助理就慌張地站了起來。
溫南揚了揚眉,“出什麼事了?”
夏助理抬手,悄悄地指了指門,小聲地嘀咕道:“戚小姐來了,在裏麵坐著。”
溫南聞言,擰了擰眉,“知道了,別讓其他人靠近我的辦公室。”
交代完,他立刻推開門跨了進去。
“今天怎麼想到過......”溫南闔上門,剛走到辦公桌前,看到桑美的模樣後,整個人忽地震住,“你怎麼回事?怎麼傷成這樣?”
桑美揚了揚纏著繃帶的手,衝著溫南無奈的笑,“能信嗎?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搞成這副樣子。”
溫南擰眉,表情嚴肅,“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桑美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半晌後,她抬頭看著溫南,語調低沉平靜地說道:“怎麼辦,我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有人格分裂。”
她瞄了眼受傷的手,笑得漫不經心,“那女人瘋起來連自己都傷。”
相較於她表現出來的無所謂,溫南跟炸毛了似的衝過來,神情緊張的看著她,追問起來,“你身上的傷是第二人格造成的?”
桑美的秀眉蹙了蹙,溫淡的應道:“也不全是。”
除了手上的傷以外,身上其他部位都是纏鬥時的累累戰果。
溫南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滿眼緊張的看著她,“這種情況,出現過幾次?”
桑美略微的思索著,沉沉地闡述道:“這個月兩次,相隔不到十天的時間。”
河灣山寨回來拿藥的那次,她瞞了溫南,因為害怕挨罵,所以避重就輕的就說了個時間段。
溫南一驚,“這麼頻繁?”
他眼裏的震驚不言而喻,擔憂也更甚,“我給你的藥吃了嗎?”
“沒有。”桑美垂著眸看著自己的手,搖了搖腦袋,悶悶地說道:“從你這裏帶回去的藥,第二天全部都不見了。”
她也很是奇怪,明明帶回去了,起先以為是放背了,但是尋了幾天無果後,她就有些懵了。
帶回去的鎮定藥,像是長了翅膀,不翼而飛。
溫南看她慌神的表情,心裏已猜出了大概。
他的臉色“唰”地蒼白一片,整個人失魂落魄,“咚”地向後坐在椅子裏。
溫南抓了抓頭發,深深地吸了口氣,嚴肅的說道:“第二人格竟然已經主控到了這種地步,桑美,你這種情況必須扼製,不然你的主人格會被徹底侵蝕,你會失去理智,成為反社會行為的人。”
反社會行為的人,多數暴力血腥,治療的方式多是鎖在隔離房裏,有自殘傾向的還極有可能別束縛手腳。
那種治療的方式,比讓人死還要殘忍。
溫南不敢去做最壞的打算,他不敢想象,戚桑美這樣漂亮年輕的女子穿著病號服,披頭散發地被鎖在隔離房裏的樣子。
相對於溫南表現的沉重,桑美反倒顯得柔和許多。
她看著他,漫不經心的說道:“我這不是主動來找你了嗎?”
桑美忽然坐直了身,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嚴肅地問道:“溫南,你有沒有辦法讓她徹底消亡?”
是的,消亡!
桑美現在明白,自己與那個女人,隻能是你死我活的對立關係,共存根本就是謬論。
她會造成太多的社會恐慌和製造無數自己無法解決的麻煩,那個女人崇尚的就是以暴製暴。
溫南擰了擰眉,目光沉沉地盯著桑美。
能做出這樣狠絕的決定,她必定是經曆了什麼無法承受的事。
溫南並沒有戳穿她,隻是雙手手肘撐著膝蓋,態度誠懇的說道:“B市來了位專家,明天要來我院,我建議你可以找他試試。”
他雖然行醫多年,但畢竟能力有限,桑美的問題已經不在他的掌控範圍內。
桑美的表情凝了凝,依舊有些排斥,“又是催眠?”
“嗯。”溫南點了點頭,耐心的向她解釋道:“現在必須用催眠的方式找出病因。”
桑美聞言,頓時眉頭緊擰。
催眠,那會讓她在無形之中道出許多的秘密。
那個女人她傷人了,桑美不想讓別人知道。
溫南看出了她的疑慮,立刻解釋起來,“你不用擔心。”
“你是病人,不論催眠過程中說出任何的信息,心理醫生都會替你保密。”
他也很害怕,桑美的閃躲很能說明事情。
她回避,就表示第二人格又做出驚人的舉動了,這次甚至嚴重到她醒來後都又了意識。
桑美的表情微沉,“我想考慮考慮。”
溫南心裏著急,這是他帶了十幾年的病人,她還年輕,他希望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