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美咬了咬唇,還是決定去見見穆瑾言。
她起身往外走,一邊悶悶地應道:“好,我這就來。”
剛走到門口,李玲玉突然出手拽住她,臉上的表情微漾。
桑美扭頭,詫異地問道:“玲玉美女,怎麼了?”
李玲玉伸長脖子看了眼客廳,將桑美往屋裏推了推,小聲地嘀咕道:“你跟這穆先生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幹嘛來我們家?”
“我跟他沒什麼關係啊!”桑美拍了拍李玲玉的手背,笑著應道:“放心啦,就是個普通朋友而已。”
李玲玉垮著臉,表情嚴肅,“什麼普通朋友還登門拜訪?”
她忍不住的嘮叨起來,“桑美啊,天堂堡就這麼大個地方,你別什麼人都往家裏帶,傳出去影響不好。”
她現在警惕心重,所以時刻提醒,凡是警告。
桑美聞言,忍不住打趣道:“這麼不歡迎他,要不然您拿雞毛撣子攆他出去?”
李玲玉瞪了她一眼,不滿的訓斥道:“跟你說正經的,你瞎胡鬧什麼?”
桑美很是無奈的看著她,笑著說道:“我也沒請他來啊,再說腿長他身上,我還能管得了啦?”
她摟了摟李玲玉的肩膀,安撫道:“您也別管外麵的人怎麼說,咱們行得正站得直,不怕的。”
李玲玉的情緒急,跺了跺腳,“哎呀!你懂什麼......”
桑美卻撇開她,直接往客廳走去,“穆先生!”
“唉唉唉......”李玲玉伸手沒有撈到她,氣得她跨步就跟了上去。
穆瑾言正打量著客廳裏的擺設,聽聞身後的動靜轉身。
他神色如常的看著桑美,揚了揚眉,“身體怎麼樣?”
“還不錯。”桑美臉上的病容被她嘴角的微笑化解,“您呢?”
桑美瞄了眼他的右肩,頓了頓,小聲地問道:“醫生說可以四處走動嗎?”
穆瑾言肩膀上的是槍傷,她根本不敢在家提及,李玲玉脆弱的小心髒禁不住嚇。
穆瑾言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笑意深深,“托你的福,更加嚴重了,但還不至於手腳不便。”
“......”
這嘲諷,簡直是赤裸裸的。
桑美生怕他嘴漏再扔出點什麼驚天訊息,於是扭頭對李玲玉說道:“媽,我和穆先生去外麵走走,很快回來。”
李玲玉一聽,一把捉住桑美的手,滿眼戒備的看著穆瑾言,“這大熱天的,你才剛出院,出去幹什麼你?”
她現在是一點也不放心,尤其是讓穆瑾言和桑美單獨相處。
桑美急著拽穆瑾言出去竄口供,一心要出去,“沒事的,我們就在前麵的荷花池走一走,很快回來的。”
李玲玉看著她,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桑美快步衝到穆瑾言麵前,笑著說道:“穆先生,你初來天堂堡,我帶你觀光一下吧。”
說著,她也不管穆瑾言同意不同意,拽著他的手就往門口跑,留下滿臉焦急的李玲玉在屋裏來回的踱步。
穆瑾言垂眸,目光沉沉地盯著臂彎上纖細白皙的手腕。
真是不敢相信,這隻柔弱纖手竟能那麼輕易地掰斷指骨。
打從這個女人醒來後,透過監控和監聽的觀察,她身上沒有絲毫當晚冷豔暗黑的氣勢。
根本就是兩個人。
終於來到荷花池,穆瑾言看著滿頭大汗的戚桑美,笑容低沉,“這麼急匆匆的趕我出門,是因為你心裏住著鬼嗎?”
桑密喘著粗氣,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虛,別開臉,悶悶地說道:“你不要胡說。”
她瞪著穆瑾言,不滿的說道:“說來這些可都怪你,好好的非得要拉我去河灣山寨,還經曆那樣一場人生噩夢。”
“我可不想讓我父母知道,你因仇家追殺而中過槍還把我牽連進去。他們都是普通老百姓,哪裏能承受這些,光是聽都能被嚇出病來。”
她說得頭頭是道,分析得句句在理,煞有介事。
穆瑾言眯了眯眼,表情輕慢,“是麼?”
桑美相當誠懇地點了點頭,“當然,你沒有在他們麵前說漏嘴吧?”
她的表情透著緊張,自然讓人看不出端倪。
穆瑾言擰了擰眉,表情微懶,“沒有。”
“那就好!”桑美露出一副萬幸的表情,隨後有看著他,緊張的追問道:“這件事警方那裏怎麼說?我會不會被牽扯進去?如果到時候他們審訊我,我應該要怎麼說?”
穆瑾言被戚桑美吵得腦袋疼,忍不住睨了她一眼,嫌棄的問道:“你是寫了本十萬個為什麼嗎?”
怒氣迎麵而來,桑美眨了眨眼,繼續叨叨起來,“河灣山寨的事,難道還不夠警方問出十萬個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