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周洋的話,項景浩從悲傷中找回了理智,看了一眼地上瑟瑟發抖抱著頭求自己不要殺她的瞿溏,轉身回到了鹿曉的屍體邊。
項景浩將鹿曉屍體帶回家,仔細的清理幹淨,又換上了她身前最喜歡的一件衣服,癡癡的在屋裏自說自話。
“曉曉,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今天不化妝了嗎?”
“曉曉,冬菇餓了,你怎麼不上樓給他放糧啊?”
“曉曉,我喜歡你化妝的樣子,我給你化妝吧。”
另一邊,周洋將瞿溏的事情處理完,又將肆意張狂的瞿溏送進了監獄。隨後,又讓自己家裏的律師團起訴了瞿溏。這一切都弄完,周洋望著物是人非的小城,心中十分的難受。
麵對鹿曉的似,瞿溏還算的上理智,但是項景浩確實完全不行。正日鬥魚鹿曉的屍體為伴,半瘋半魔。
項景浩整日瘋瘋癲癲的用酒精麻痹著自己,冰棺裏的鹿曉化著精致的妝容,臉上的腮紅上得剛剛好,讓她滿臉紅潤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周洋在項家看到這一幕之後,心中是無法言喻的難受,他不知道該如何讓項景浩不再瘋魔,也不知道該如何讓他節哀。又或者在周洋看來,其實項景浩這樣挺好的。
被所愛之人的離去,生生世世的折磨著,興許可以贖的了他這麼些年犯下的所有罪責。
不過,他沒有辦法看著鹿曉走了這麼多天,依舊沒法入土為安。於是周洋讓人弄暈了項景浩,給鹿曉的遺體安排了後事。
葬禮結束後,項景浩先是日日抱著鹿曉的照片痛苦懺悔,又後來又跑到樓頂的花房裏買醉度日,最後甚至流連夜場不問世事。一時間,關於項氏集團總經理日日留戀花街柳巷的花邊新聞層出不窮,媒體們都紛紛開始猜測,項氏集團是不是又一次走向了末路。
周洋在家中看到新聞,心裏氣憤難當,鹿曉怎麼就將自己托付給了這麼一個沒有責任、沒有擔當的男人。
他派人查到當夜項景浩要去的酒吧,早早的在那邊等著,等著項景浩的出現。
果不其然,到差不多十點的時候,項景浩晃晃悠悠的拿著酒瓶從門外進來了,一看到他出現,店裏那些衣著暴露的賣酒女就紛紛貼了上去,很是熟絡的樣子。
一個個恨不得立刻用自己的身上的肥肉,填滿這個剛亡妻沒有多久的男人的心。
項景浩倒也一點都不介意這些人圍著他搔首弄姿,甚至還一左一右摟住了兩個身材火辣的女人,坐在卡座裏任由她們給自己灌酒。
周洋忍無可忍,一聲怒吼將那些女人全部嚇走了,拿起桌上的冰酒一股腦的澆在了項景浩的頭上,接著就是一頓暴揍。
鼻青臉腫的項景浩踉蹌著站起來,看了周洋一眼,也沒有理會,笑著撿起還剩著的半瓶酒,輕笑了一聲轉身從大門走了出去,在街道上坐著喝那瓶伏特加。
“項景浩!你就打算這樣過一輩子嗎!你讓鹿曉在天上都要為你擔心?”
周洋從後麵追了過來,字字都打在項景浩的心裏。是啊,這樣過一輩子那也太難了吧,鹿曉在天上過得好不好呢?項景浩喝的醉醺醺的,心裏想著鹿曉,然後倒在了大街上。
再次醒來的項景浩已經躺在家中,床邊放著鹿曉的遺產繼承證明。他看著文件苦笑一聲,當初自己自以為是的覺得那個女人想要婚內轉移財產,自己還真是傻逼啊!
項景浩越來越不能原諒自己,他喊來了律師將公司托付了出去。
然後在一天正午,陽光晴好的日子裏,在閣樓的花房裏吃下了一大瓶安眠藥。
周洋接到通知趕到醫院時,項景浩已經停止了呼吸,手裏還緊緊拽著鹿曉的照片。
項景浩的遺囑裏,將整個項氏和鹿氏的產業全部轉到了周洋的名下。
這一作法讓周洋有些愕然,他無心接受這個讓他感懷的爛攤子,便將這些財產成立了一個以鹿曉命名的流浪兒救助機構。
最後,他帶著兩人的骨灰到了特羅姆瑟,撒在了那一片他們約定了很多年要去的海域裏。
人生或許會有很多的遺憾,有些事情已然成了定局的那一天,不論到底哪般,都算是上天最好的結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