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緩緩,在這狹窄的黃土路上行著,寒風淩烈吹動著隊伍中的旌旗,拉車的駿馬在寒風中走著,口鼻中噴出一股股的熱氣。滄州,位於渤海邊上,屬於大唐帝國東北地區了,在這裏也是大唐最為苦寒的地區之一。每年一到冬天,皆會有百姓死於饑寒。直到這些年大唐大量種植棉花,有了足夠的禦寒之物這個情況才得以緩解。
滄州誠,低矮的城牆上麵一個個士兵有氣無力的站著,在這個靠近海邊的城市,周遭沒有別的敵人,就算有些許毛賊也不用他們這些士兵出馬,這城中府衙之中的差役就足以應付。而且因為環境惡劣,這些地方也是民風彪悍,些許強人還真的無法在這一片土地上生存。當然也正因為這裏民風彪悍,所以在這裏做一個父母官卻是更難了,因為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裏地處沿海,土地因為鹽堿地居多,所以種地完全無法獲得多少的收獲。百姓每年在土地裏刨食卻無法果腹,朝廷征收的賦稅在這裏就更難受上來了。所以這些年這滄州是換了不少任的官員,沒有一個做的長久的,全都是因為這裏的各個國家稅收指標無法達成,被革職查辦了。所以這最近兩三年,滄州這片地界上的官員全都是戰戰兢兢的過著明哲保身的日子,反正朝廷追查下來也都是將最頂上麵的刺史換掉,下麵的小吏倒是過得還算穩定。至於軍隊,那就更不用說了,反正在這裏參軍的人是一抓一大把,因為參軍吃的是軍餉,少自己一個人家中的口糧還要充足一些,所以滄州出來當兵的青壯確實不少。
車馬勞頓,這一路上走了一個多月,到了每年之中最為嚴寒的時候,紛紛揚揚的雪花在天地間飄飛,搖曳著,像是隨風飛舞的柳絮。李寬騎著戰馬,手上除了馬韁之外,還有一條繩索,在繩索的另一頭,一隻大狗牢牢地係著,在這雪地之中不急不緩的趕路。差不多要到滄州了,這一路行來所有的人都有了倦色,李寬這樣的宗師級強者都有些許的疲倦了。這一路上護衛著他的這群護衛,卻是玄甲衛之中的超級精銳,在兩軍交戰之中能夠以一敵百的強者。他們不僅僅是護送李寬前往滄州上任,還有另一重的身份,那就是暗中向李二彙報李寬這一路上的所作所為。他們既是護衛者也是監視者。李寬雖然知道每天夜裏都會在他們之前留宿的地方留下一封密信,但是卻也絲毫不介懷,因為他本來就沒有想過做別的,一切都要等到了滄州之後才能展開。現在就隨他們去了,要是不讓他們告密,那麼自己那父皇就該做立不安了。
滄州城終於到了,在這皚皚白雪之中,一群人正等待著,他們早已經在這寒風之中站了兩個時辰,此刻已經是全身都凍僵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因此退卻,因為他們早在前些日子就知道這一次來這裏擔任刺史之職的是當今聖上的次子——楚王李寬,這位大唐的第一親王,這一位現在在整個大唐可謂是名聲鵲起,因為程咬金那個大嘴巴的家夥可不是什麼會守口如瓶的家夥,反而是出了名的大嘴巴,他在上一次和李寬對決之中突破了那最後的那一層窗戶紙,成為了大唐軍中最為強大的兩人之一,這段時間可謂是春風得意,但是卻也是將那一點他知道的秘密鬧得人盡皆知。比如楚王李寬在長樂公主大婚的那一天,孤身殺入皇宮,和他還有尉遲恭兩人大打出手的事兒,這些事情本來就瞞不住,就是一些細節問題,所以李二也就沒有準備隱瞞下來,反正這個李唐皇室在史官們的筆下就不是什麼好名聲,自己那兩個兄弟是這樣,自己也是這樣,自己的兒女又豈能免俗?而且李二為了表示自己的心胸,沒有下達封口令,這也是程咬金肆無忌憚的原因之一。
借著程咬金的嘴,所有人都知道其實在這整個大唐其實最強大的是這位年紀不過十六的親王殿下,孤身闖入皇宮,在數百名禦林軍的圍攻之下,將所有人打得傷而不死的離去,並且在沒有表明身份的情況下,閃避過了八牛弩的射殺,之後更是帶傷和大唐軍中最強悍的兩員悍將大戰數百回合,最終雖然惜敗但是卻更顯得強橫。因為在最後的那一次對拚之下,李寬雖然在胸口被程咬金一馬槊捅了進去,他也在反擊之下將程咬金打得三個月沒有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