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憐星臉色蒼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麼會搞成現在這樣?因為眼前這個皇子的權勢麼?她不相信,因為雖然沒落但是當初正是這個剛烈的女子,寧肯淪落風塵也不願被其餘學派吞並,寧肯麵對世人的百般嘲諷,也堅持著心中的執念。寧願一生漂泊無定也不願委身那些勳貴權臣,這樣的女子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憐星,不必多說,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或許你要走的路比起我來還要艱辛。希望你將來不要怨恨媽媽!”杏仙轉頭對著自己女兒說道。
“憐星……聽媽媽的!”麵色掙紮著,取下麵紗的憐星俏麗的臉蛋一陣淒苦。她知道隻要答應下來,那麼就再沒有回環的餘地了,或許再回首的時候,已是百年身。
“行了,不要再表現你們的母女情深了,本王從小沒娘,你們這樣隻會讓我羨慕嫉妒恨,將來對你女兒不好,可不要怪本王!”李寬打斷她們的這一出生離死別的戲碼,對他來說,這個名滿長安城的什麼憐星仙子還真的沒多大感覺。雖然她長得真的非常漂亮,還帶著一股子高雅若冰川雪蓮的出塵氣質,但是那又如何,李寬自己看得很清楚,這兩個女子之所以會找上自己,是因為她們真的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陰陽家積弱太久,當年的威名已經漸漸暗的被世人遺忘,別的學派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不要以為這些隱秘的學派就是鐵板一塊,他們之間也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都想著吞並別的流派,壯大自己的聲勢。學派之間的爭鬥源於他們各自都還保存有各家最為機密的核心,當初諸子百家將一件神秘的東西瓜分,將一件完整的東西一分為九。那東西據說能夠改變天下大勢,誰人能夠得到其間的一份,這天地間定然會有他的一席之地。所以當初參與分割的各家流派一直都想將別的學派的那一部分搶奪過來,用以壯大自身。
而現在陰陽家因為久無音訊,所以兵家,法家,農家等等學派已經開始試探,伺機掠奪屬於陰陽家的那一份寶物。這些事情李寬並不知道其間的秘辛,可是他還是敏感的感覺到了這兩個女人現在的處境不妙。在之前他離開長安北上突厥的幾個月裏,有好幾批人接觸了她們,並且還都是鬧得不歡而散。
當然李寬也不是真的一無所知,他雖然不清楚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可是卻也大致能猜測出一些東西來了。在當年諸子百家的時代,定然有一件東西讓所有人心動,而且最終這件東西被瓜分了,分成了幾塊。而現在這些傳承下來的學派,世家全都在尋找著它的線索。其中有著大唐最大的幾個世家——五姓七望參與其中,他們是儒家的代表,還有別的一些人。
至於李寬會有這樣的猜測,並且還加以利用,讓世家中人襲擊了長孫衝,那是因為一個偶然的發現。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發現在之前他見到五姓七望中清河崔氏的族長,那個已經九十多歲高齡的老者,在他的身上係著一個十分奇特的掛墜。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這還是在李二戰勝蝗災的時候。也就是他的情報組織剛剛組建的時候。清河崔氏的族長代表天下百姓為李二獻上他們一族的地盤上百姓寫下的萬民傘。為表示尊敬,這位老者親身護送,才讓李寬得以見到。
而之後,李寬卻第二次見到了相似的東西,隻不過這一次卻是在另一個人的身上。那東西在這個人的腰間係著,一縷顏色暗紅的紅繩係著,在他的鎧甲間晃蕩著。並且同樣閃爍著金色的光華,所以李寬留心了起來,並且在靠近那人的時候細心的觀察,發現那東西其實並非是完整的,就像是一個東西被拆分開來之後的一部分。
所以他大膽的猜測,其間或許隱藏著什麼秘密。並且加以利用,將那人身上的那個東西的形狀還有一些隱晦的線索刻畫在了他自己複製出來的傳國玉璽上麵。還給各大世家送去信息。當時他也隻是抱著小心無大錯的想法試驗一番,並且還有李麗質的異常表現作為觸發的導火索,才會做出這件事情。
“殿下莫要怪罪,隻是憐星是民女從小養大的,就算說是民女的親生閨女也不為過,此時分別在即難免心中不舍,有驚擾殿下之處,還請包涵!”作為母親的杏仙向李寬解釋道,她還真的怕李寬對自己女兒不好。作為母親將自己女兒推給別人做侍女本就心中難受了,要是在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女兒為她主子不喜,那就更讓她難以承受了。
“不說了,既然你要講她留下給本王做侍女,那麼本王就卻之不恭了,隻是本王希望在這段時間裏,你還是要在做一些事情表示誠意!”李寬說道,他表現的有些咄咄逼人,但是卻也是因為他覺得有這個必要,在剛收服的時候給她們上個籠頭來得好,不然以後還怎麼約束她們?
“不知殿下要民女做什麼?”杏仙身子微微一顫,眼前這個少年似乎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麼容易說服,或者是比她想象中的要強勢不少。她之前分析出來的結果是這個二皇子是個重情義,心腸軟的人,隻要軟語相求,再加上自己女兒的委身為奴,定然能得到他的庇護。可是現在看來,她的目的與籌劃全然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