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若，你出去吧。”厲錦辰突然出現在病房裏，對還想繼續說什麼的厲夕若說道。
厲夕若一愣，她沒想到他會回來的這麼快。
她剛才明明看到他是和那個叫唐默衍的男人一起出去的。
“可是……”
“有些事情，我需要和她單獨談談。”
“我可以陪著的，我……”
“夕若，我需要單獨的空間。”
厲夕若很不放心這兩人。
這四年以來，厲錦辰雖然表現的一切都很正常，可是隻有她知道，他現在的身體到底有多糟糕！
厲夕若不敢走遠了，她就在門口站著，如果裏麵要是出現了什麼萬一，她也好有個什麼照應。
厲夕若離開後，病房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蘇艾仰頭，不讓眼眶裏的淚水掉下來。
厲錦辰上前，他抬手將她眼角的淚水擦掉，“真是個壞丫頭。”語氣中滿是責備。
蘇艾沒動，隻是抬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厲錦辰就那麼直接坐在了床弦上，他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愛意，而更多的，卻是痛苦。
“我的壞丫頭啊，因為我做錯了不可原諒的事情，所以騙我她已經死了……壞丫頭不知道我有多傷心難過，甚至看到我的時候，都和我說不認識我。
“可是，我的壞丫頭，哪裏會知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經認出了她啊？
“我已經錯過了一次，又怎麼能再錯第二次呢？
“可是，壞丫頭已經不打算原諒我了對不對？不論我做什麼，不論我如何道歉懺悔，壞丫頭都不會再給我哪怕一個機會了，是嗎？”
厲錦辰的嗓音很是溫柔，隻是那尾音中帶著些許顫意。
蘇艾不是不記得她暈倒之前發生的事情，她自然也記得，在她神誌不清的時候，她口中叫著的依舊是厲錦辰的名字，她最依賴的還是他。
無論當初他都對她做了什麼，她心底，最信賴的，終究……還是他。
蘇艾心底苦笑，她抬眸，看著厲錦辰，“阿辰……”
從蘇艾去找葉思薇開始，她就不打算繼續隱瞞厲錦辰什麼。
既然他都已經知道了，那她又何必繼續隱瞞？
厲錦辰的背脊瞬間挺得筆直。
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她這麼溫和的叫過他了。
“嗯，我在。”
“我，不怪你。”蘇艾的嗓音很平靜。
原本懸起來的心一點點下沉，他知道她將要說什麼。
“……不要說了。”厲錦辰抬手，食指落在她的唇上，眼底帶著祈求，“不要說了，好不好？”
蘇艾將他的手拿開，“你知道我想說什麼，你也知道……我們回不去的。”
“對不起……”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我不怪你，但是並不代表，我可以原諒你。”蘇艾鬆開了他的手，“我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我現在隻要一看到你，我就會響起你對我所做的一切，即便，那些都不是你的本意……”
沒人知道，午夜夢回時分，她總是會被那些噩夢所嚇醒。
而這一切噩夢的源頭，都來自厲錦辰。
她做不到，也無法原諒他。
因為是他，親手把她推入深淵，讓她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