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愉快的叼了一塊豬腦放在萬怡筱碗裏,想了想,又叼了一塊豬腰子放在君赦蒼的碗裏,笑道:“我覺著這兩樣菜,配你們剛好。”
一個缺腦子,一個腎不好。
這下不止萬怡筱麵色不好看了,君赦蒼也臉色鐵青,看著碗裏那塊豬腰子怎麼也下不了口。
陌清璃挑著眉,心裏憋笑,將那塊豬心扒拉開,繼續愉悅的吃著飯。
“陌清璃!”君赦蒼咬著牙,眼眸有幾分深沉。
陌清璃唇邊勾起笑容,她眸中泛起冷光,看著君赦蒼不甘示弱的回道:“王爺有什麼吩咐?一個豬腰子還不夠麼?也是,王爺是該好好補補。如果不夠,趕明兒我為王爺製幾副藥如何?”
君赦蒼眸中泛起怒意,唇角笑意有幾分冷,他眯著眼,說道:“看來是王府的日子過得太安逸,讓你有些忘乎所以了。”
陌清璃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道:“王府每日‘好戲’讓我眼花繚亂,怎麼會太安逸呢?”
“來人,把西邊那片廢園稍微拾掇拾掇,就讓陌側妃住進去吧,近幾日不要讓本王看到她。”君赦蒼笑意涼薄,似乎是已經對陌清璃不耐煩了,他揮了揮手,身後便有家丁上來想拉住陌清璃向外走。
陌清璃歎了口氣,這吃頓早膳都不讓她安生,她輕聲說道:“我自己走。”
話罷,她昂首闊步便向外走去,幾個家丁有幾分發愣,君赦蒼又揮了揮手,說道:“跟上去。”
西邊拿出廢園果然滿是雜物,陰森森的滿是灰塵,院子裏雜草叢生。
木槿將陌清璃的東西收拾好了,便跟上了陌清璃的腳步,出乎意料的是,青煙也跟上來了。
陌清璃沒有趕青煙,那幾個家丁隻稍微把門口拾掇了一下就急匆匆的走了,仿佛身後有鬼追一樣。
青煙和木槿一起去安防屋內的雜物,陌清璃親自動手在院子裏開辟出一塊藥園來,隻可惜裏麵沒種上多少藥物。
藥園邊是一片稀稀疏疏的竹林,收拾好了竟也添了幾分雅致。
房間已經被青煙和木槿收拾妥當,簡單的小屋裏隻有一張破桌子,幾張破板凳,連茶都是冷的。
“方才我瞧見那邊似乎有個灶房?”陌清璃轉過眼,說道:“木槿,你若是有空便把哪裏也收拾出來吧,今後我們主仆三人便靠那裏用膳了。”
木槿撇著嘴,她聲音有些沮喪:“娘娘,就是委屈你了……”
陌清璃麵色不變,聞了聞茶壺裏的茶水,便將茶壺放到一邊,說道:“這地方,寬敞明亮,比起陌府那院子還好上幾分呢。這茶水倒了吧,換清水便好。”
話罷,她揉了揉眉心便讓二人出去了,這段時間她沒有研究藥物,能用的也越來越少,要找時間出去一趟買些藥品了。
深夜,陌清璃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她看著朦朧的月光,翻了個身站了起來,走到床邊向窗外看去。
月光姣好,小院裏的樹影婆娑,陌清璃眼尖,竟隱隱約約看到樹梢上有一道人影!
她後退一步,隻以為那人是監視王府動靜的,她垂了垂眸子,便準備關上窗戶,耳畔間一陣破風聲過,她下意識的出手準確的伸向那人的咽喉,在看清那冷冷泛著光的麵具之後她又硬生生的收回了自己的攻勢。
麵具人一襲黑袍依舊,陌清璃看不出他的情緒,卻能看見他深沉的風眸中微微帶著笑意。
“每次見到你,都是針鋒相對的場景。”麵具人轉了轉身,毫不客氣的坐在唯一的桌子旁,拿起茶杯看了看,說道:“竟然連茶葉也沒有,過得可還習慣?若有什麼需要,便跟我說,下次我定能幫你帶上一些來”
麵具人動作之間,手腕隱隱約約露了出來,陌清璃瞥了一眼,正好瞧見他手腕上竟有一道極淺的黑線!
陌清璃心中大驚,緊緊盯著麵具人說道:“你中毒了!”
麵具人見她盯著自己手腕間,淡然的遮住自己的手腕,模樣明顯是已經早就知道。
“你可知道這毒的厲害?”陌清璃麵色沉了下來,“這毒無色無味無痛無感,隻是起初的時候在手腕處有一條黑線,黑線漸深,慢慢會蔓延到胸膛,最後渾身潰爛而亡。你怎麼會……沾惹上這種毒藥!”
麵具人似乎是苦笑了一聲,繼而輕輕將水杯放在桌上,說道:“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己的事情,當然,我也是。”
陌清璃沉默了片刻,她忽爾抬了抬頭,眼神裏帶了幾分堅定道:“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可以試試幫你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