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轉過身遞到陌清璃麵前來,聲音低沉,隱含著怒意:“這是你母親曾經留下的幾處鋪子,你暫且留著,過幾日你嫁去王府的時候自然有你的嫁妝,一分也不會少。”
“爹!”陌芷言叫了一聲,那些鋪子之前都是宋氏在打理,在她心中早就已經是自己的事物了,現在眼睜睜的看著鋪子飛到了陌清璃的口袋裏,急的連聲叫喚道:“爹!那是母親的東西!”
陌芷言不提宋氏也罷,一提起來陌宏神情間陰鬱更盛,他一揮袖子,怒吼道:“這些東西我來分配!”
他大步走上前,挑挑揀揀,好歹是將從前屬於慕容煙的東西交給了陌清璃。剩下的宋氏的東西所剩無幾,自然也不如慕容煙的值錢。
“陌侍郎,不知小主準備好了沒有?”大太監晃悠了兩圈,終於有些不耐煩,便過來探了探。
陌宏平了平胸口的怒氣,點點頭說道:“小女已經準備好了,往後勞煩公公多多費心了。”
陌芷言坐上了憤恨的看了陌清璃一眼,坐上了宮裏來的小轎子,轎子搖晃著越來越遠,陌清璃冷眼瞧了一會,便不再關注。
她看了一眼手中那桃木做的盒子,盒子裏有幾張地契、店契和賣身契,她勾了勾唇,接下來的日子有事做了。
陌清璃拿著那一摞契約,翻看了片刻,說道:“木槿,隨我出去一趟。”
集市。
一間牌匾早就已經殘破的店鋪裏,牌匾上依稀可以看到酒莊兩個字。
陌清璃站在牌匾下,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顯得她的麵容精致無比。
“喲,這是哪裏來的姑娘,倒是有些麵生啊。”陌清璃還未踏進店鋪,店鋪裏急匆匆走出來一夥計,那夥計摸著下巴上下打量了陌清璃一番,眼裏露出淫穢之色。
陌清璃冷著臉撇了他一眼,問道:“你是這店裏的夥計?”
“姑娘是來買酒的?不巧,本店沒貨源了,不過若是來找樂子,我還可以奉陪一番。”那夥計嘿嘿一笑,伸出手想要搭住陌清璃的肩膀。
他的手還沒靠近,陌清璃卻突然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一根手指,滑膩的觸感讓他心中一陣激蕩,緊接著,一陣劇烈的痛感襲來,他驚叫起來。
陌清璃擰住他的手指,麵若凝霜,那夥計額間冒出冷汗,嘴裏卻還不求饒:“你知道這是哪裏嗎?這裏可是陌府的地盤!”
陌清璃像是沒聽到一般,有加了幾分力氣,夥計扛不住,連聲求著饒。
陌清璃慢慢鬆開他的手,眯了眯眼,眼裏漫出寒芒。
那夥計一得到自由,立刻捂著自己的手指放著狠話說道:“你!你等著,我去叫我們掌櫃的,掌櫃的來了你就死定了!”
說著,那夥計就走到後院去。木槿連忙搬過來一張椅子,給陌清璃擦了擦,陌清璃這才坐下,悠然自得的拿起茶杯把玩著。
沒過多久,一穿著青衣,蓄著胡須的中年男人步履匆匆的就走了過來,他身後烏泱泱一幹人等,都是氣勢洶洶。
“這位姑娘今天莫不是來砸場子不成?”中年男人捋了捋胡子,氣勢倒是不小。
陌清璃眼皮子也不想抬一下,她掏出幾張薄紙。
“啪!”
薄紙被重重的拍在桌上,那夥計湊過腦袋看了一眼,就看到賣身契幾個字,眼前一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掌櫃淡淡的瞥了一眼,這才反應過來。
“喲,小主子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掌櫃姓劉,在宋氏手下為虎作倀多年,縱然宋氏已經死了,他也改不了自己的習性。
陌清璃看也不看那掌櫃的一眼,她纖纖手指慢條斯理的挑出一張薄紙來,看了一眼,說道:“劉守財?”
劉掌櫃眉頭一跳,卻比那小夥計沉穩的多,他彎了彎腰,說道:“是,小主子,不知有何吩咐?”
“我依稀看見牌匾上是酒莊兩個字。”陌清璃笑得有幾分危險,她眯了眯眼,眼中盛滿寒芒:“怎麼今兒還往外趕客?”
夥計的腿已經抖如糠篩,他差點跪了下來,卻被劉掌櫃扶住了。
“小主子,哪裏有的事。近日經濟蕭條,哪裏來的客人。”劉掌櫃的神色淡然,嘴裏叫著主子卻絲毫沒有把陌清璃當做主子看。
“往年的賬本可還在?”陌清璃笑得柔和,雙眸卻死死盯住劉掌櫃,通身的氣勢一點也不輸於劉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