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子都送到嘴邊了豈能再讓它飛了?
蘇清月忙不迭地點頭,隻求白承允能快點走:“想吃的想吃的。記得多加點桂花醬。”
白承允“嗯”了聲,手朝蘇清月伸了過去。
蘇清月還沒反應過來白承允意欲何為,後腦勺上就多了一隻手。她被迫仰頭,緊接著,陰影從上而降,唇上也多了抹溫熱纏綿。
蘇清月:“!!!”
喬中天還在旁邊呢。
白承允旁若無人,直到蘇清月臉都憋紅了才悠然放開她,在她耳邊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十分鍾。”
而後直起身子,朝喬中天冷冷說了句:“喬總自便。”
蘇清月的臉先羞得紅又氣得紫,這個臭男人壞得很,還有兩副麵孔呢。她偏要和喬中天聊上十個小時。
喬中天全程隻剩冷笑,等白承允出了病房後,才抬頭看向蘇清月。
蘇清月的視線,還依然停留在門扇上,眼裏殘留的熱切依戀,是喬中天不曾見過的唯美光芒。
隻一眼,喬中天就知道自己輸得徹徹底底了。
曾經那個沒有愛也沒有恨,隻會把自己活成冰冷機器的蘇清月,終於又有了煙火人間氣息。而她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因為白承允。她的臉上,已明晃晃寫著幸福。
也就是那一瞬,喬中天忽然就釋然了。
蘇清月察覺到喬中天的目光,不好意思地咳了聲,摸著臉用自嘲轉移視線:“喬大哥,你這樣看著,是我胖了很多嚇著你了?”
喬中天溫潤笑開,他低頭藏住眼裏的落寞,等再抬頭時,眸裏已再無其他情感:“還好。你剛生完寶寶,胖點也是應該的,還是要以身體為主。”
他抱著一腔思念而來,終是沒有說出半個字。
見喬中天不再說話,蘇清月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很快和他聊起了別的。
兩人或聊最近的生活,或聊海城的工作室,但別的,隻字不再提。
成年人的體麵,體現的就是一個心照不宣,尤其是在感情上。來晚了就是來晚了,不屬於你的,也永遠都不會是你的。
頂樓SVIP層。
白承允從燁哥兒他們病房裏出來時,隔壁的房門也被打開,白成謙幹瘦的身影從門內走了出來。
四目相接,白成謙想著剛才李薇薇對他說的那些話,從口袋裏掏出煙盒,下巴點了點樓梯間的方向:“聊聊?”
白承允微一挑眉,而後麵無表情地轉身,率先進了樓梯間。
白成謙在其後跟進來時,嘴裏已經叼了煙卷。
濃重的煙霧霎時飄散在充斥著淡淡消毒水味的空氣裏,他深吸了一口,吞雲吐霧道:“我剛才在爺爺那裏,碰到了李薇薇。”
原來他曾在不知不覺間,給李薇薇當了那麼多次刀子,他可真是可笑。
白承允站在欄杆前,鐵灰色的成套西裝熨帖又合身,黑色的呢大衣又筆挺地襯托出他的修長挺拔。
他淡淡睨著白成謙:“所以?”
白成謙又吸了口煙,把剩下的煙卷撚滅扔進垃圾桶:“換作以前,說不定我早就打死她了。但你放心,我也過了衝動的年紀了。我會用合法手段,把她對我做的那些事一件一件的算清楚。我就是想告訴你,到時候你可別念著她是你的舊識,再護著她。”
他說這話時,眉宇間一直很平靜。往日裏那個暴躁易怒的白成謙似是消失在了歲月的長河裏,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穩重的新的白成謙。
白承允“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白成謙立刻就不滿了,他斜視過去:“這算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白承允,真要論起來,你現在可什麼都不算。爺爺生病的真正原因還被捂得嚴嚴實實的,但如果有一天被族裏的其他人知道了,你說你這個白家掌舵人的位置,還能不能保得住?下一次的董事會,你怕是都沒資格參加了吧?”
白成謙雖然知道了白承允的真正身世,但他從來誌不在此,錢啊地位於他,不過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白承允平靜扔給白成謙三個字:“無所謂。”
“什麼?”
“清月和孩子們出院後,我會帶著他們去海城。”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白承允麵上毫無異常,仿佛他隻是在和白成謙討論今日的天氣:“我會向董事會申請卸任,並推薦你為白氏新任總裁兼董事長。白家以後,交給你了。”
白成謙千想萬想,也沒想到白承允會扔給他這麼一個炸彈,他的瞳孔仿佛經曆了一場小型地震,“你、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