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教授溫和的笑笑,“其實你們都應該樂觀點,畢竟有人昏迷了十多年還會醒來的,再等等吧。”

白曉是聽說過托馬斯教授的,白千羽最後的遺體就是透過托馬斯教授經手的,所以白曉顯得有些激動。

教授一聽這麼女子這麼說,當即有些發怔,他帶著他們回了辦公室,對他們說:“不好意思,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找下資料。”

本來都已經被封存的檔案是無法啟封的,可是教授還是頂住了壓力將白千羽的病例檔案拿了回來。

白曉看了,完全無法置信:“不,這不可能,為什麼千羽也會生病,而且”生的還是跟知予一樣的病

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淡然的開口:“隻有一個解釋,她們有血緣。”

她們有血緣?千羽和知予有血緣?那千羽和自己呢?白曉迷失了。久久無法回神。

藍浩天帶著她離開醫院,可是白曉卻無法開口。她有很多認知被模糊了,被推翻了。她忍不住給楊美芳打電話。

楊美芳接到白曉的電話,同樣怔愣了許久。

“姑姑,你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白曉的聲音尖銳了起來。

楊美芳深吸了一口氣,那些害怕的,抵觸的,一直想遺忘的,似乎又開始鮮活起來。

“對不起,曉曉,是姑姑對不起你們”楊美芳按著有些發疼的眼角,“知予,現在怎麼樣了?”

白曉摔了電話,有些難以接受。

如果不是藍浩天始終陪著她,她根本不知道還能走到哪裏去。

千羽和知予才是姐妹。是一個媽媽生的,而自己跟千羽隻不過是表姐妹,是爸爸可憐她才帶回來的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她四處奔波,可是換來的就是她們親姐妹愛上同一個男人,然後都拿命去換?

前程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泛起無限的漣漪。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楊美芳的心頭也空了,長期以來的心理壓力突然在一瞬間得到釋放,身體一下子就垮了。

當年的她,也是無奈。夏明翰其實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隻不過那時候楊美芳和夏卓然已經生米煮成熟飯,夏明翰雖然生氣,可是也不想毀了自己兒子的名聲,唯有忍氣吞聲。

隻不過沒想到這一切會延續這麼久。

蘇沐文守著夏知予,又是一年。

時光仿佛不曾在他們之間遊走。

章文慧和蘇伯恩帶著涵涵來過幾次,孩子很懂事,懂事的令人心疼。蘇沐文幾多愧疚,可是仍是沒有辦法,一次次的擦洗著夏知予的身子,一次次的替她翻身,始終毫無怨言。

隻是有些時候,他還是會說:“傻女人啊,你到底打算睡到什麼時候呢,萬一我要是堅持不住了呢,怎麼辦”

他是真的有些累了,揉了揉眉心,又覺得犯傻了。

將手邊的東西收拾好,教授已經跟她說過幾次,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那麼回國也是一樣的。

蘇沐文也做好了心理準備,隻是這一天對他來說是如此的難捱,畢竟,他不舍得。

可是他仍是不放心的對夏知予問:“知予,你想回家嗎?如果你想,我們就回去,如果你不想,我就在這裏陪著你。”他握著她的手,她的手是那麼的透明,好像全部的毛細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

依舊是毫無結果。蘇沐文歎了一口氣,放下她的手站了起來,恰在此時,她的手指輕微的動了一下。

蘇沐文的脖子哢吧一聲,有些僵硬的愣著。

半年後。

生活是一首無法改變的單曲,更是一趟無法回頭的列車,可是途中風雨再強烈,終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這一天,萬裏無雲。

透過高高的雲層,俯瞰窗外潔白的的雲朵,她的臉上始終掛著清淡的笑意,可是臉上的激動卻是難以言喻的。

坐在她旁邊的男子,按了按她的手,饒有耐心的將她的衣服整理好,還幫她整了整脖子上的圍巾。

“謝謝。”女子眉目溫婉的笑著。

身邊俊逸的男人對她笑了笑,又幫她蓋了蓋身上的毛毯。

下機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不過幸好有空姐幫忙,走特殊通道,輪椅並不難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