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抱樸卻沒搭理她,而是轉向了看起來比較講理的青年刑警:“我朋友受了點傷,能不能先讓我們進去處理傷口?等弄完了我們就離開。”
一聽有人受傷,所有人都變了臉色,青年刑警更是警覺地將手搭上腰際戒備地看著兩人:“怎麼受的傷?”
“放心,不是喪屍抓咬的,是逃跑的時候刮擦到了玻璃割傷的。”雲抱樸忙道。
青年刑警猶疑地看向同伴,一個略顯年長的刑警思岑片刻,說:“要不先讓她們進來,叫小媛過來給她檢查看看?”
小媛是法醫科的,對於判斷傷口她自有一套。於是,青年刑警後退兩步讓二人走出電梯。雲抱樸扶著唐糖當即邁出電梯,那青年刑警又打開對講呼道:“二子,可以把電梯的電源關了。”
原來是有人在控製室控製電源,這麼說來,這幫家夥雖然沒有下樓幫忙,但總算是良心未泯及時打開電梯幫助她們脫困。
“謝謝。”雲抱樸朝他感激的點點頭。
“多謝。”唐糖也跟著道謝,雲抱樸想到的她當然也想到了。
青年刑警麵無表情的說:“先別謝得太早,我們的法醫回來給你檢查傷口,若是發現你們說謊,後果就不用我再闡述了吧?”
兩人沉默,這年青刑警還真別扭,不過是一句“謝謝”而已,坦然接受就好了,沒必要口出威脅吧?生怕別人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似的。雲抱樸不知道,她的胡思亂想正好蒙到了點子上,一針見血啊。這位年青刑警還真擔心他們因為感激對她生出些什麼心思來,從此粘著不放,他這裏已經有前車之鑒了。
小媛很快就趕了過來,她是一個長相甜美卻板著臉的姑娘,帶領兩人進了一間標房,小媛轉身去關門。
跟她一塊過來的還有個半大的少年,跟前跟後地跟進了房間。小媛察覺他的舉動,抬頭狠眼瞪他。
“呃。。。我就在邊上看著,”少年自認為小聲的說:“萬一有什麼事我怕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去去去,能有什麼事?大家都是女孩子,你個男生進來圍觀成什麼樣子。”姑娘不領情,推他出去。
“哎,”少年不服氣地扒著門不鬆手,也不管他的話會不會被人聽到了:“不行,誰知道她們是什麼人啊,我不放心。要不,讓我出去也行,那個沒受傷的也得出去。”
被這兩人磨磨唧唧的搞煩了的雲抱樸站起來,安撫的對唐糖點了點頭,唐糖回她一個OK的收拾,她就出去了。
見她出去了,少年沒借口說話,隻能跟著出了房間。
小媛關門把其他人都隔絕在外,指了指床:“趴下,讓我看傷口。”
門外,少年一副保護者自居,抱著雙臂就靠在門邊,鬥雞一樣的緊盯著雲抱樸,生怕她突然喪心病狂衝進房間把小媛姑娘給生吞了似的。
對於對她沒好感的人,雲抱樸直接選擇無視,她找上了那幫警察。
三位警服在一扇半開的門前和一位老人說話,雲抱樸發現好幾個房間裏有動靜,看來這樓裏住著不少人。這麼多人要養活,不知道他們的食物來源在哪裏?
“那個,警官。”她不知道該叫誰好,隻能一塊喊了。
三人齊刷刷的回頭,露出被他們擋住的老太太的臉。
長相很普通嘛,慈眉善目的,這些警服竟然都要向她報告。
雲抱樸把疑問丟一邊,問正事:“那誰,這裏有吃的嗎?”
“哐”對麵的門被用力的打開,門板都撞牆上去了:“沒有,要吃要喝自己弄去。這裏的人都被你害得要餓死了,你還好意思打我們這點可憐食物的主意,想得美。”
又是那個女人,雲抱樸頭痛,她就這麼不招人待見嗎?這女人對她的仇恨值咋就這麼大呢。
“唉。。。大家都不容易。。。”老太太卻歎了口氣,向她招招手,回身進屋去。
雲抱樸不明就裏,但老人家召喚,一向尊敬老人的她還是老實的跟了進去。
老太太在發黃的床褥下摸出一個小包裝的麵包,遞給她:“給,就隻剩這一個了。”
看著那個小得兩口就能啃掉的麵包,雲抱樸突然感到愧疚,終於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不該把大堆的喪屍引進來堵了人家的門。不是任何人都像她和唐糖一樣有功夫傍身,可以在少量喪屍的屍群裏來去從容。這裏的人,都是些普通人,甚至。。。雲抱樸回頭看向對門,女人的腿邊一張消瘦的小臉探出半個小腦袋,露出怯怯的大眼睛。又看了看自始至終唯三的出現在她麵前的青壯年警員:“除了你們,這裏還有其他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