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唐糖雖然剁不開那身毛皮,卻依然剁的全神貫注,泄憤泄了個十足十。
“你試試將內勁逼入刀內,再砍。”雲抱樸慫恿說。
唐糖聞言一愣,隨即照著她說的做了,又是一刀下去,這一下,異獸痛的嘶吼,但他沒力氣,吼聲弱如貓叫。唐糖也被自己這一刀給嚇呆了,原本怎麼砍也破不了防的異獸,在她將內功逼入砍刀內後,猶如嫩豆腐一樣柔嫩易碎,隻一刀下去,瞬時皮開肉綻,鮮血飛濺。
“怎,怎麼回事?”
“原來,內家功夫還可以這樣用的。”雲抱樸根本就沒顧得上回答她,而是陷入了沉思,思考著內功外放的原理。
沒有得到回答的唐糖回頭看了看被戰友抬走的小鄧,又轉向了異獸,這一下眼圈就紅了。可偏偏地上那隻雖然已經出氣多進氣少,卻依然不依不饒地瞪著凶狠的眼睛火辣辣地注視著她,頓時,悲憤交加的唐糖又爆發了。
“我剁了你。”
照著那顆碩大的腦袋就是一通疾風驟雨。
“叮!”
突然,砍刀磕在了一個堅硬的物體上,發出一記清脆響亮的聲音。
異常的響聲引得兩女齊刷刷地看向唐糖的砍刀所砍的位置。異獸的頭被她剁得都爛了,而她的刀就卡在後腦的頭骨之中。
“什麼東西?”雲抱樸問。
“不知道。”
唐糖疲憊的搖頭,發泄了一通後她也累了,小鄧的死已經無法挽回的事實,而異獸也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她的舉動,不過是毫無意義的虛耗體力而已。覺得很沒意思的唐糖抽回了砍刀,轉身往戰士們走去。
雖然大災變之後見多了生死,但剛剛失去了一位戰友的戰士們還是十分難過,兩個戰士抬著小鄧的屍體先回車上去了,其他的戰士留在原地等待雲抱樸和唐糖。沒有人說話,大家心裏都不好過,一個鮮活的年青生命,來去就在這麼轉瞬之間。生逢亂世,誰的生命都沒有保障,今天是小鄧,明天,又會是誰?
雲抱樸其實好奇心很重,對於所有她不能理解的事物她都充滿了好奇。不然也不會有在山上一呆就是個把月,隻為了觀察山中變異的動植物,因而還錯過了張戎宇他們派來尋找她的人。
小鄧死了,她雖然覺得惋惜,但卻並不感到悲傷。修道之人都信命,他們認為任何事情都是命裏注定的,比如貧富、比如生死。。。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生與死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種自然規律,一如花開花落、落葉歸根一樣自然合理,生死有命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在略略惋惜了逝去的生命太過年輕之後,雲抱樸的注意力就都投向了引起她好奇的那一聲清脆悅耳的“叮”聲。她一腳踩在異獸的鼻梁上,俯身上前張望,可惜它的腦袋被唐糖砍的稀碎,紅紅白白的黏糊糊一片,實在看不出會是什麼東西發出了那種聲音。
“對不住了。”雲抱樸對著她手裏的刀說,殺人的利器被當成攪屎棍用確實是委屈了。
強烈的好奇心使她完全無視了那狼藉一片的惡心場麵,她用砍刀仔細的去挑撥著那坨肉糜碎骨,專注的翻找著。
撥著撥著,陽光下一道細小的閃光一晃而過,雲抱樸忙伸刀過去輕輕一挑,一顆晶亮的珠子掉落地麵。珠子不夠渾圓,像珍珠般表麵有些縱橫,足有鴿子蛋大小,沒有血汙覆蓋的地方白皙晶瑩,烈日之下卻如白雪覆蓋的堅冰一般散發出一種並不心目卻讓人感覺凜冽的微光。
這顆毫不起眼的珠子就是擋住唐糖砍刀的東西了。
“抱抱?”唐糖催促。
“來了。”沒顧上仔細研究,雲抱樸隨手抓了一把草葉,揉吧揉吧的將那顆石頭擦幹淨,又摘了片大點的葉子將它一卷塞進口袋,轉身追上一行人。
樹林外臨時清理出的空地上,兩輛戰車依舊保持隊形排列停靠著。
突擊隊的兩組戰士中有兩位戰士站在車頂上放哨,其他人卻或坐或蹲的四散在周圍。有人抱著武器像抱著**一樣撫摸,有人直接瞪著空茫的眼睛發呆,總之沒有人說話,整個場地上寧靜一片,隻有偶爾微風拂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此時此刻似乎連夏蟲都感受到了異常的壓抑情緒保持了靜默。
同車的老兵蹲在一節橫倒的樹幹上吞雲吐霧,煙霧幾乎掩蓋了他的臉。
或許是在車上就是坐在鄰近的緣故,唐糖直接走到老兵的身邊,隨手拍了拍樹幹上的落塵,坐下。
雲抱樸和唐糖是一起的,自然也是跟著她一塊擠在小小的樹幹上。
“怎麼都不上車,我們不回去嗎?”見大家都是一副沒打算動彈的樣子,雲抱樸不由問。
老兵狠狠地抽了兩口煙,吐出一大團煙霧:“隊長已經用無線電聯係了營部,報告了這邊的結果。上頭讓留在原地,等大部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