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東張西望著,五十米的可視範圍內沒有任何可供過夜的建築物:“再往前走走吧,沒準很快能找到能過夜的地方。”
以她的路程屬性,雲抱樸也不敢讓她離開主幹道往邊上的小道上拐,那可是絕對會越走越遠離城市的。無奈之下也隻能走著瞧,暗自決定隻要一見到像樣點的建築物就直接進去,一切都等安頓下來後再做打算。
沉默中,三輪車又行進了幾米,突然發出“喀拉”一聲,三輪車停止不前。
雲抱樸心裏“咯噔”一下,直叫不好。這兩三輪老爺車一路行行停停已經壞了好幾次,每次都在摘掉幾節徹底不能使用的鏈條後繼續勉強行駛,但這一次不一樣了,早在上一次壞的時候鏈條已經摘得不能再短了,這次鏈條的毀壞意味著三輪車將徹底不能使用。
唐糖熟門熟路的跳下車查看,抬頭無奈的對她說:“鏈條壞了。”
雲抱樸隻覺得頭大:“沒辦法,長度已經不夠了。”
“可惡,就這麼幾步路了也不給堅持一下。”嫌車子不給力唐糖埋怨地踹了車子一腳,卻把還坐在車上的兩人踹得東倒西歪。。
雲抱樸反應迅速的跳下車,回頭狠瞪了她一眼:“能不能淑女點?”
唐糖也沒想到會這樣,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淑女就不需要了,那是太平年月的產物。如今都算得上是亂世了,能活下去就行,何必拘泥於小節?”
相互挖苦已經成了她們在無奈艱辛的逃亡生活中唯一的樂趣,雲抱樸當即就想刺她幾句來著,可隨即卻閉上了嘴,七手八腳忙亂地背起雲驚風,匆忙地往城市的方向趕:“快走,我的直覺告訴我有**煩在靠近。”
唐糖吃了一驚,忙拎起已經沒多少分量的旅行袋,快步跟上:“不是吧,我們又被盯上了?這次是什麼?”
雲抱樸的直覺一向很敏銳,一路上也多虧了她這犀利的直覺,才使得她們能一路平安無事的到達這裏。
“可能吧,距離有點遠感覺不是很明確,就是覺得心裏發毛,這次的這個似乎不怎麼好對付。”雲抱樸原本快走的腳步已經開始跑了起來:“我去,速度好快。快快快,快跑!”
唐糖立刻不說話了,她的速度慢必須集中精神專心跑路才能跟上雲抱樸。
兩分鍾後,寬闊的道路前方出現了一座高大的城牆,三座拱門護衛者四條行車道路。
“靠,這樣不行。”雲抱樸突然攔在唐糖身前,將雲驚風交給她:“你帶著驚風先走,我想辦法拖住它。”
聽她說了個“它”字,唐糖本能地回頭看。卻見一個龐大的軀體跳出濃濃的霧霾,暴露在可視範圍內。那怪物亦獅亦虎,體型巨大如象,通體雪白帶著金色條紋,麵目猙獰凶惡,一看就是不好對付的貨色。
雲驚風在她回頭的時候也順帶欣賞了野獸的威儀,嚇得他伸出雙手掙紮著往雲抱樸懷裏撲騰。
“媽呀,這是什麼啊?”唐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生物,連動物世界裏都沒介紹過的。
“你媽不在,喊她也沒用。”見她磨蹭的,雲抱樸無視雲驚風抱抱的請求,不耐煩的動手推她:“傻站著幹嗎?還不給我快滾!”
“抱抱,你一個人對付不了它的。”唐糖含淚了:“我們跟它拚了。”
“瘋了嗎?”雲抱樸都想揍她了:“我可不想和這家夥硬碰硬,我纏著它是為了讓你們能有足夠的時間脫身,一旦你們安全了,憑我的速度擺脫它是分分鍾的事情。”
“你真的能脫身?”唐糖表示懷疑。
“能。”其實雲抱樸心裏也有點打鼓,剛剛她已經見識過了這家夥的速度,如此迅速的逼近讓她對自己的速度沒了信心。但這話可不能說出來,也不是說她有多麼高尚的舍己為人的偉大情操,而是她從小受到的道德規範教育不允許她罔顧他人的生命安危隻為自己爭取多一份生的希望。
“那我走了。”唐糖二話沒說抱著雲驚風撒腿跑了,都沒來得及安慰一下被姐姐無視後開始哭鬧的雲驚風。
幾乎是在唐糖邁步的同時,身後越逼越近的野獸同時發力撲向她。雲抱樸抽出腰間的武器列檢錘握在手裏,一蹬腿,竟直迎著野獸衝了過去。對於雲抱樸的迎戰,野獸視其為螳臂擋車,輕蔑地隨意揮出一爪子就想將她拍飛。可如果真那麼容易就被拍飛,那麼雲抱樸就太對不起她苦練了十幾年的功夫了。人在半空,雲抱樸卻是折身擰腰,一個鷂子翻身避過那一爪,借著翻身的勁勢就往爪子上捶了一記。雲抱樸雖然力量不大,但耐不住手中錘子犀利,她在落捶的時候又是特意用尖頭的那麵砸了下去,這一下,給野獸帶來的傷害卻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