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誰讓你隨便開槍的?”老兵一巴掌打在新兵頭上,鋼盔被打的蓋到了臉上。
新兵局促不安地推正鋼盔:“有炸彈,有人投了炸彈。”
“炸彈你妹。”老兵那個氣啊,鬱悶的都快吐血了:“當年中越戰爭期間,交戰雙方在國境沿線埋下了多少地雷,你造嗎你?就因為這雷區分布太大,搞的後來根本就沒辦法清雷。你別以為這裏的十萬大山看著平靜,實際上這裏頭還埋著100多萬顆要人命的地雷呢。”
“啊。”新兵驚呆了。
“噗,”老兵突然賊賊地笑了:“剛那一聲響,估計是對麵山裏哪個二愣子踩雷了。”
新兵糗大了,他以為是受到了攻擊,想也沒想就開槍了。幸好第一梭子彈是空包彈,不然這樂子可就大了。可是,貌似他還是闖禍了吧?新兵頓時蔫了。
看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老兵不忍心的又給他提點:“好了,別耷拉個苦瓜臉了,雖然你犯了紀律但好歹沒出人命,說必定這次背你歪打正著鎮住了這幫難民,我們接下來的工作會好做很多。一會見到首長積極點主動認錯,首長看你表現好最多也就給個處分而已。”
“真的嗎?”新兵滿臉期待的望著老兵。
忍下揍他的欲望,老兵咬牙切齒的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如即將枯萎的花朵重新綻放,新兵忍不住的傻笑。不就是個處分嘛,他還拿得少嗎?
“集合!”通訊兵下達部隊首長的新命令:“全員下山,準備接收難民入境。”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老兵翻了個白眼,順手又給了新兵一大鍋貼:“走了走了。”
新兵再次扶正鋼盔,灰溜溜地跟著跳出戰壕。
看這視頻中下山整頓平靜下來的難民的邊防戰士們,雲抱樸不由好奇的問:“婁哥哥,你一聲不響的跑到邊境去幹嘛?”
他們一行現在正窩在一輛被固定在平板列車上的豪華路虎座駕裏,等待著車站發車。唐糖占了駕駛座,她窩在副駕駛座上,後麵大半個車廂都留給了那母子兩個。而王燦,作為隊伍中唯一的成年男性,被婦孺們驅趕到了後麵的另一輛車中,讓他稱霸一方。
“政府清空了沿邊幾座城市劃為難民安置所,打算將這些難民控製在這些城市裏。我現在所在的這座城市已經收容了不少的難民,你都無法想象這裏的情況有多糟糕,安南的環境惡化已經很多年了,難民們大多都身帶疾病。目前已經發現不少偷渡者都有發高燒、身上出現皰疹等症狀,疾病防控中心的人認為這是一種新病毒,目前還在緊密觀察它的進一步變化。”婁啟樓憂心忡忡:“我是隨著醫療自願隊伍進入這裏的,我也想盡一份力,不是為了安南人,我還沒那麼善良。我隻是擔心這種病毒會具有傳染性,我不希望它被流傳進內陸危害自己的同胞。”
“哇,好偉大啊,好感人。”唐糖歪著脖子探過頭來,鼓掌。
雲抱樸扭頭瞪她,她怎麼覺得唐糖這話裏充滿了諷刺意味?
“看什麼看?我就是在嘲諷怎麼了?”唐糖回瞪她:“這人根本就是自戀好嗎,別把自己太當一回事而,就憑你有能力解決這麼大危機嗎?聽我的,哥們,趕緊包裹收收回家來吧,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國家政府會處理的,要你瞎操哪門子的心啊你。”
“喂,你什麼意思你?婁哥哥不過是想盡自己一份力而已,也沒說非得做出些什麼驚天偉岸的事來,礙著你什麼事了?要受你這麼明諷暗嘲的。”雲抱樸罵唐糖,死丫頭,就算婁哥哥確實有點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嫌疑也不用說出來啊,多傷人自尊心。又瞪了她一眼回頭跟婁啟樓好言相勸:“是吧,婁哥哥。你就是盡個心意而已,哦?咱現在已經在那兒走過一朝了,這力也算出了,心意也到了,還是趕緊回來吧。我這要回婺城,你不回來我找誰安置這一家老小的啊?”
說來說去還是擔心他在邊境的安危,想讓他回去。婁啟樓會心的笑,還是妹妹心疼哥哥啊,小時候沒白疼她一場。
“放心吧,我的安全有保障。”未免被打斷,婁啟樓很快接著說:“你隻管回婺城,去找我媽去,你去找她她必定能幫你安置的妥妥的。”
太壞了,怎麼勸都不聽啊,跟雲爸爸一個德性,果然男性都是小時候才可愛,長大了就變可恨了。無奈的雲抱樸憤憤地腹誹。
“切~~”唐糖啐他,靠回座位上,打算睡覺,現在都已經午夜了。
為了避免引起出站口想搭順風車的人扒火車,列車決定在後半夜出發。她才合上眼,火車就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的前進。
發車後,信號就會不好:“婁哥哥,我要掛了,你別在那邊留太久,要記著,婁媽媽可就隻有你這麼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