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了一眼眼神熱切地看著丈夫手裏的銀行卡的孕婦,雲抱樸不放心的補充:“爺爺還有交代,這張卡您必須自己保管,不能交給其他任何人,包括您的妻子和以後的兒女。否則,我有權收回卡裏的財產。”
在雲爸爸明了的淚水中,孕婦怨毒的眼神下,雲抱樸走向角落裏她的行李。旅行袋除了早晨她梳洗的時候打開過一次外沒有任何人動過,而邊上散放著的土儀卻早已不見蹤跡。雲爸爸嘴裏雖然說著讓她留下,可行動上卻還是有所抗拒,一整天都快過去了連房間都沒有給她騰出來。雲抱樸提起旅行袋,默默地走出了雲家大門。
“哎哎,我的行李怎麼辦?”唐糖指著門邊牆腳那一堆的箱籠:“我可是讓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搬進來的。”
雲抱樸覺得後背的T恤更濕了,那費的也是別人的力氣吧,你不過是費了幾個錢而已。無奈地向她招招手:“先下去,找人來搬。”
兩個人最後在一家五星級大酒店落了腳,由於雲抱樸現在又變成了窮人,所有開銷的費用,唐糖出。
坐在酒店餐廳裏,唐糖大手大腳地點了好多個菜,說是為了重逢必須慶祝。
“我不喝酒。”拒絕唐糖給她倒酒,雲抱樸單刀直入:“說說,你又是怎麼回事?”
唐糖一仰頭,本該小口品味的紅酒被她當白開水牛飲了,吐出一口帶著酒香的長氣,仿佛吐盡了內心所有的悶氣:“我的家人待我不好,所以我離家出走了。”她在雲抱樸麵前豎起一隻手掌,阻止她接下去的問題:“別問我怎麼個不好法,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他們待我不好,並不是我鬧脾氣,我比你早就是成年人了,分得清青紅皂白。這樣說吧,但凡他們有那麼一點點當我是親人,我都會死心塌地的留在那個家裏做牛做馬。”
雲抱樸依然不是很明白,但她相信唐糖,相信她不是個無理取鬧、顛倒是非的人,她說家人待她不好那麼就一定是她家人待她不好了。真悲哀,她這樣,唐糖也是這樣,再加上一個雲爺爺,時錄師兄和家人貌似也不怎麼親近,他們這些人怎麼都沒有親人緣。
“好煩惱,來,喝酒。”唐糖又想給她灌酒。
“我不喝酒。”雲抱樸堅定的拒絕,茫然地問:“我們以後該怎麼辦?”
一口一杯,菜還沒上來,酒已經大半瓶下去了:“那是你的事,你想。我不管,反正我是打算跟著你了,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誰叫你是師姐嘞。”
“現在是師姐了,以前怎麼不見你承認?”雲抱樸惱得拿餐巾丟她。
唐糖閃身多過,嬉笑:“這不是現在用得著師姐了嘛。”
服務員送來了飯菜,唐糖狗腿地把好菜推到她麵前:“來來來,吃菜吃菜,這個紅燒肉很好吃,燉這道菜可是要花十多個小時呢。我知道你愛吃肉,特別為你點的。崖州可是海濱城市,海鮮便宜,肉死貴。”
雲抱樸夾了一塊入口,果然肥而不膩,入口酥軟即化:“嗯,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點。”整鍋肉都給了她。
連吃了三大塊,雲抱樸這才解了饞,放下筷子喝湯:“城市讓我很不適應,我打算回山裏去。可是,你也知道的,現在的山裏很不安全,我有對付野獸的經驗一個人生活沒有問題。可是你跟我一塊兒回去了,我怕會照顧不過來,總不可能把你關在屋子裏不讓出門?”
唐糖依然是酒多菜少,聽得雲抱樸說話,她也不做聲,隻是拿起一根精鋼湯勺握在手裏,跟捏餐巾紙一樣捏吧捏吧揉成團丟到桌麵上。
雲抱樸看了桌上擰巴糾結的鋼球,不敢置信地伸手拿起來顛了顛,確定不是錫紙做的。這才難掩驚喜的將鋼球舉到唐糖麵前,希望她給個解釋。
唐糖拿過鋼球,把它丟進背包裏,毀滅證據:“也就是近兩年,修煉似乎變得順利起來,能夠很明確地感受到氣息的流動,兩個月前,就像捅破了一層窗戶紙一樣突然就突破了。然後手勁就變得很大,之前弄壞了家裏不少東西才控製自如。”說著,她突然笑了:“你知道嗎?之前我都以為練氣隻不過是一種臆想,一種精神層麵的東西,根本就不相信它會真實存在。若不是為了逃避現實給自己找點事做,我大概已經放棄修煉了。”
“幸好你沒放棄。”雲抱樸欣慰的笑了:“像我,就從來沒有放棄過。不過我比你晚突破,才幾天前的事。可見你的天賦比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