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風力過大,電梯門都無法正常關閉,導致一時間無法使用。幸好雲家不過在五樓,不算太高。從安全通道走出樓道口,被陣陣大風吹得喘不過氣來,而且腿腳根本不聽使喚,若不是又幾個背包加成的重量,他根本無法站穩,即使這樣雲爸爸也隻能緊緊夾抱著閨女跟著風跑。到了門口很費力地打開車門,但是卻遭遇開門容易關門難的尷尬。好不容易坐上車,感覺暫時安全了,可是車還沒有啟動,就被大風吹得不停地晃動。
一路行駛,路邊部分路燈的燈杆已被攔腰吹斷;工地施工擋板幾乎全部被風吹倒,護欄也有大部分被風刮倒;路口的信號燈被風吹倒,無法工作。車外風大雨大,地麵一片狼藉,滿地的樹枝和樹葉,就連垃圾桶都已經跑上了馬路。
曆經千辛萬苦,雲爸爸帶著雲抱樸進入了體育中心改建而成的**********,室內體育館內已經人滿為患,雲爸爸隻能抱著雲抱樸在幾個旅行袋圍起來的一小塊走道上煎熬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風暴過後的崖州市被摧殘得千瘡百孔,許多年久的房屋倒塌,即便是比較堅固的房子也被風暴摧毀了窗戶或部分牆體,變得麵目全非。街道上積水還未褪盡,到處都是死去的海洋生物被暴露在災後炙熱的太陽下,散發出一陣陣惡心的腐臭味。
各處社區擠滿成千上百,尋找避難所的災民。
軍隊在第一時間出動全部軍力,清理出主要道路,將災民分批送往臨時建立的疏散中心。
疏散中心像飛機庫那麼大,而它以前真的是飛機庫。人這麼多,很難移動,又熱、又吵。人們猶如喪家之犬,苟延殘喘。雲媽媽在第二天找到了他們,但她沒有呆太久,很快又投入到災後救援的工作中去。大災之後必有大疫,為了預防緊隨而至的疫病和救治災難中受傷的人們,醫院這個時候迫切需要醫護人員。
雲抱樸跟著雲爸爸在疏散中心呆了三周,災後的人們無處可去,誰都沒地方可去。每天看著電視新聞,看著華夏整片陷入困境的沿海地帶和苦苦掙紮的人們。
這一天,雲爸爸似乎做了決定,將雲抱樸交給誌願者後他出門了。回來後,他將雲抱樸整裝打包並通知她,她將被送回婺城老宅爺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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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州省婺城市北山腳下雲堂村原本是個華夏廣袤土地上隨處可見的普通小山村,村民的主要收入來源就是那幾畝祖輩留下的來土地。隻是隨著華夏經濟的發展科技的突飛猛進,新形種植技術大大促進了糧食的畝產量,糧食的總產量每年都在增加而產糧所需求的土地卻是逐年遞減越。大型的集中型糧食基地應運而生,成為華夏供糧的主力地區。而這一措施使得眾多星羅密布般散落在全國各地的零星種植戶失去了它原由的作用,農民們辛辛苦苦種植出糧食卻找不到銷路,賣不出糧食就等於沒有收入。失去主要經濟收入的農民們生活十分艱苦,青壯們紛紛遠赴他鄉打工賺錢也僅夠糊口,留在村中的老弱病殘力所能及的種些果菜減少開銷。眾多屋舍被空置,大片土地被荒廢。
十年前,雲堂村的守林人雲老叔公突然召集了幾個留守老人,合計著組織村中剩餘力量承包荒山種果林,開墾荒地栽苗木,短短三年就讓雲堂村的村民們脫貧致富,生活再次紅火起來。在外打工的青壯們紛紛回家種地,老舊破敗的土屋瓦舍紛紛消失。道路被拓寬修整,公園球場等娛樂設施相繼完善,村民們家家戶戶都住上了別墅開起了豪車。然而,就在這時,幫助村人發家致富的雲老叔公卻出人意料地帶著徒弟搬進了深山林場,依舊固執地當他的守林人、住著他的石磚房、看護著他繁茂的北山叢林。
山上沒有通車,雲爸爸帶著閨女坐公車到達雲堂村。沿著村後曲折的山路徒步上山,大大小小碎石拚砌而成的山間小路狹窄蜿蜒。足足走了近一個小時,轉過一處山壁,眼前豁然開朗。重疊的山嶺,層層疊疊如天然屏障向兩邊環繞展開,被擁護於其中的是幾間破舊的平房。青磚巨石砌成的矮屋北七間、西三間,房屋東邊亂草雜生的平緩山坡下是個碧波粼粼的龐大水庫。
雲爸爸帶著閨女走近平房,批灰脫落露出青磚的屋牆前亂草枯伏的泥地上,一個頭發花白滿臉褶子,邋裏邋遢的老頭半躺在一張修修補補勉強支撐著的老式竹躺椅上,肚子上橫著跟特別長的老煙杆子,手裏搖著一把差不多隻剩下一節根的蒲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