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胡同口的劉半仙用個破鈴鐺騙走我老媽十塊錢後,我和他就徹底地決裂了,盡管昨天下午他眨巴著奸詐的肉眼泡說我近期有血光之災。
我最恨這些沒有一點兒職業道德,整天疑神疑鬼的半仙了。雖然我林若冰算不上什麼唯物主義者吧,但從來不會盲目地相信這些沒有營業執照的江湖騙子的。平時有啥預感,俺都會直接朝像少林寺這樣曆史悠久的寺廟奔,畢竟是大品牌,值得信賴。
呼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聆聽著鳥兒悅耳的歡唱,觸摸著薄霧的清涼…換了從地攤上買的新行頭心情就是不一樣,我沒有了要把這群嘰嘰喳喳的麻雀燒烤了的想法。
迎麵走來個風度翩翩的白衣少年:長長的劉海斜搭在光潔的額頭上,眉毛微微翹出眼眶,在朝陽的照射下閃動著橘紅色的光澤,精致的小鼻子直挺挺的帶了個勾,薄薄的嘴唇微微嘟著,白淨的肌膚上沒有一點暇絲。
如果你膚淺地認為他就是男主角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偶要的白馬王子可是美貌與才智並重,溫柔且單一的帥哥哥。你說這頭豬那點符合?頂多也就是個給王子牽馬的豬八戒。
豬哥學名王琦,是那種長的漂亮就沒有節操的男生。自打上次在校晚會上以一身燕尾服風騷亮相後,就俘獲了廣大花癡少女的心,知名度蹭蹭地上去了,被廣大女性同胞授予“校草”這一美譽。這廝自那兒以後就沒覓過食,整天樂嗬嗬地四處招搖撞騙,“愛的巧克力“吃的沒害沒騷的。
按說這和我也沒多大關係,但最讓人氣憤的是這廝竟然造謠說我給他做了啥愛心便當,搞的那些花了重金的女生以為我這是在空手套白狼,於是這幫畜生就統一戰線,把我好好的一個“冰山美人”傳成了見男人就上的**。
像王琦這樣的敗類純粹是個無關緊要的次要人物,沒有一丁點兒利用價值,暫時勉強算是我這朵大紅花旁的爛葉子,還是被蟲蛀的千瘡百孔的那種。這也是無奈之舉,王子沒來之前我連個騾子都沒有,發揮馬夫的額外價值嘛。
正尋思著找個垃圾桶啥的避避時,王琦這廝卻像是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似的激動地打了個哆嗦,跳躍著朝我狂奔了過來。
完了,完了,這下躲不過去了。內心激烈地掙紮了一番後,我決定坦然麵對慘淡人生路上的掃把星。
勉強擠出張特牽強的笑臉後,姐搖著楊柳腰、踱著金蓮步大義凜然地迎了上去,“王琦,這麼巧?”
“甭**我,”擺出公事公辦的醜惡嘴臉後,這廝趾高氣揚地俯視著可憐巴巴的我,“不能再拖了,我那條祖傳的寶石項鏈該還了。”
“你看你,”姐翹著蘭花指輕輕戳了下王琦這個小賤人雞肋似的胸膛,掩麵壓著嗓子嬌滴滴地說道,“人家又沒說不還你,幹嘛整天追著人家要啦!”臨近話尾,姐還不忘故作嬌蠻地嘟著嘴跺了下高跟鞋:完了,十幾年樹立的巾幗形象就這樣破碎了,臉麵啊!
“我奶奶說了,”王琦這廝每每說到這位老太太,頭顱就昂的和地麵成了兩條平行線,滿臉的春風得意,不知道的還以為老人家是啥了不起的大人物呢:“那條寶石項鏈是我們祖傳的寶貝,她是要送給未來的孫媳婦的。“
“啊?”這也太驚竦了吧?!老娘不會把自己也賠進去吧?!蒼天啊!大地啊!我最最親愛的上帝救救我吧!
“你把我家的傳家寶到底怎麼了!?“王琦向前傾著身子,凶巴巴地死盯著我的眼睛。
雖然直抵我心靈窗戶的注視讓我的心裏產生了那麼一點點小不安,但作為一個曾勇闖男廁所、撒謊不眨眼的厚臉皮,姐曠達的心境還是很悠然自得的,“不要著急嘛,又沒說不還你。“
“那你倒是還啊,“王琦伸出手理了理額頭前淩亂的劉海兒,得瑟地撇了撇嘴,封建地主似的昂著自大的頭顱,“快點!我奶奶在家等著呢。”
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嗎?!這貨也太小雞肚腸了,不就是一塊破石頭嗎?該不會是這廝拿塊玻璃訛我吧?
“誰知道你那塊玩意兒是不是玻璃偽造的,“鼓起勇氣,本小姐吐著倔強的唾沫據理力爭道。
“你看我像那種造假的人嗎?“隱意是:我可是很善良的。
“你不是嗎?“為了最大力度地諷刺這個臭不要臉的賤人,我故意迷茫了自己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甭管是不是真的,”王琦索性來個狗急跳牆,直接言辭激烈地索要道,“你隻要快點把我那塊藍寶石拿來!快點!“
“其實現在結婚女方根本不在意什麼傳家寶,這種習俗是封建殘留,你要勇於打破這種陋習,“扣了這麼一頂高帽子給無辜的傳家寶後,我感覺前麵鋪墊的應該已經可以了,索性來個一針見血,“你那塊石頭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