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歐延的眉心,微微的蹙了起來。
心裏一陣不好的預感,醞釀開來。
他記得歐珩一說過,要和他勢不兩立。
為了言若茜,歐珩一指不定要和他怎麼作對。
也有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他必須要重新想一個辦法解決才行!
藍海生拍拍歐延的肩膀,一副祝他好運的樣子:“你現在再入獄,剛好,順了那些族老們的意,這次恐怕,就連歐老爺子也救不了你了。”
話落,他繼續命令下屬們:“送去監獄吧。”
“是。”
歐延被押著離開。
沈雪芸的視線,全程都沒有離開過他。
可即使看的再緊,她也明白,這一次,她救不了歐延了。
藍亦書和歐延都是她的孩子。
在這兩人之間,她怎麼樣,也做不出選擇來。
一步一步被人牽著,走到藍家的大門口。
歐延全程冷漠臉,不料,卻在門口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人,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而對方,卻仍是笑意盈盈,似乎很樂意看到他現在的下場。
甚至主動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臉頰:“像你這種十惡不赦的人,就該在監獄裏,苟延殘喘的度過你的下半輩子。”
歐延討厭他的觸碰,直接反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藍亦書一聲痛呼,但是隨即冷靜下來,仍由他發泄,也不縮手。
他甚至,還能若無其事的盯著他的眼睛,慢慢的查看,他眼神的不同:
“歐延,你還記不記得夏暖臨死前的眼神?”他笑著問道,目光一刻不離歐延灑滿不甘和仇恨,發出嗜血紅色的眼睛。
見歐延不說話,他便自言自語,自己說個開心:
“和你現在的眼神,幾乎一模一樣。”
歐延聞聲,眸色稍稍頓了頓。
夏暖這個名字,他差不多忘了將近十年了。
如今又被藍亦唯重提,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來,他是何方神聖。
藍亦唯冷笑不斷,感受到自指尖的疼痛在慢慢蔓延,他沒有一點懼怕,卻覺得享受:“你還記得,他當時是怎麼求你的嗎?”
話到這裏,他壓低身子,趴到他的耳邊,一字一頓,話語間灑滿了仇恨:“渾身是血,跪在地上,一個字一個字的對你說,歐延,放過我。”
“可你是怎麼回答的?”
歐延想起來了,眯了眯眼睛,流暢的回答道: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嘲笑我的人,都該死。”
“沒錯,你當時就是這麼說的。”藍亦唯笑著收回手,打量著食指上的齒痕,眼中熾熱漸漸聚集成一簇強烈的光:
“然後你將他打到重傷昏迷,醫院搶救無效,宣告他死亡。”
話到最後,他忽而狂妄的大笑起來,像是崩潰了一樣:
“他死了,被你打死了。”
“你知不知道,那是我藍亦唯這輩子,第一個用心在乎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