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衿在夜間醒來時以為自己被救了出來,渾渾噩噩之間去上廁所看到自己消失了的男性象征時第一反應是,自己被整容並且變性了!
自己趕忙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再次環顧四周。
毛茸茸的狐狸毯子,串著金穗的藏青色的簾子,檀木做的桌椅板凳,還有不知名的熏香……
再看自己,纖長白淨的雙手,摸著光滑嫩彈的充滿膠原蛋白的臉蛋,以及身上潔白如雪的絲綢睡衣!
這一切讓蕭子衿有些接受不了,他慌忙中跑了出去,剛踏出一隻腳便看到一個身著鵝黃衣著的孩子端著什麼東西向自己跑了過來。(自己死的時候36歲,丫鬟不過14歲左右)
“夫人,夜裏風大,您剛醒怎麼就跑了出來!快快進去,陌兒剛給您煮了藥,您趁熱吃了對嗓子好。”那一抹鵝黃不由分說地便把蕭子衿扯進了屋內,轉身關好門之後看著呆愣的人不由心疼。
“啪,啪啪啪!”蕭子衿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連抽了自己幾個巴掌!
“疼的!”僅僅隻是發出兩個字,蕭子衿感覺自己的喉嚨已經疼的要撕裂了一般。沙啞而又粗糙的聲音讓陌兒心疼的直掉眼淚,於是陌兒將藥趕緊端在手上去喂蕭子衿。
蕭子衿像見了鬼一樣覺得不可思議,於是忍著疼痛再次出聲:“這是哪?什麼年代?我誰啊?”
每說一句話,蕭子衿疼的都忍不住停頓一番。陌兒看著呆愣的女人不由安慰道:“陌兒知道您又糊塗了,您乖乖把藥吃了,您吃了藥,您問什麼陌兒答什麼。”
言罷便舀了一勺藥放在蕭子衿嘴邊,蕭子衿有些不太自在便頭一撇避開了。而後,從陌兒手上奪過藥一飲而盡!苦澀的藥汁讓蕭子衿不留痕跡的皺了皺眉,順勢接過陌兒遞過來的蜜餞放入口中。
“這是離國二百六十年,這是您的夫家,衛府!夫人你是當今蕭尚書獨女蕭子衿,也是離國丞相衛晟景的夫人,唯一的夫人。我是您自幼的玩伴和丫鬟,照顧您十五年了。”那抹鵝黃從腰間掏出藥膏細心地替蕭子衿抹在脖頸出,絲絲縷縷的涼意讓蕭子衿舒緩了不少疼痛。
見蕭子衿麵無表情,那抹鵝黃又繼續念叨起來:“小姐,裝失憶這招咱別用了,您以後也別幹傻事了。您這都第六次上吊了,您不心疼自己,老爺和夫人心疼你。萬一您那天真的……那,那陌兒可怎麼活啊!”
蕭子衿見不得孩子哭,於是伸手抹去了對麵之人的淚水,點頭答應。
那抹鵝黃收拾好一切之後將屋內所有尖銳的東西都找出來帶走了,稍微長一點的繩索也被席卷而去。
蕭子衿目光空洞地望著頭上的房梁有些悵然,於是便又躺在床上閉眼睡去。心中默默安慰,這是夢,我已經死了。我自己感受著自己呼吸困難,心髒絞痛而死的,睡吧,睡吧。
第二天清晨蕭子衿隱約聽到了有人在說:懶豬,起床了。
是媽嗎?一定是我媽,我還沒有死,壞人被我緝拿歸案了。
蕭子衿對自己暗示著,他不敢睜開眼,怕一切都是假的。
“夫人,您醒了嗎?該洗漱了!”
一聲“夫人”,讓蕭子衿驚恐地睜開了雙眼。望著古色古香的一切,蕭子衿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穿越了!準確的說,是靈魂到了另一個平行世界!
而那聲“懶豬,起床了”,則是窗邊那隻腳腕綁了鈴鐺的鸚鵡叫的!
認識到一切之後,蕭子衿不知是該悲傷還是該慶幸。自己穿越了,現在自己有一個新身份,甚至是新的性別!過去的一切都過去了,自己不再是那個潛伏十年之久的臥底,不是特種兵,不是軍人,不是冤死的“毒梟”,甚至不是個男人!
既然如此,不如這一世活的肆意些吧!這或許是上天的眷顧,不知道這份眷顧有多久,活一天賺一天。
想清楚的蕭子衿不禁展顏而笑,用不再那麼沙啞嗓音回道:“進來吧!”
一個丫鬟端著換洗的衣服,一個丫鬟端著洗漱的清水。而昨天那個給自己送藥的孩子,今天穿了一件淡藍色的衣裙,想必她是領頭的了。
雖然有些不適應,但是蕭子衿一旦想開了就不會在乎。
今日之後,蕭子衿要活出真正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這我心,不是他人,而是自己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