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後,山峰上,逾宗裏,分外熱鬧;碧峰尖,雜院內,飯桌邊,熙熙攘攘。
正午時分,陽光不免有些兒毒辣,曬得不少人是出了一身兒臭汗,全圍在那兒飯桌旁吵鬧起來,聊的不甚歡喜。
這兒多是些兒剛剛入門兒不久的弟子,大多也就練氣初期,築基的,那兒就更別說了,估計也就那天分極好的一兩兒個兒,做到辟穀的啊,可是一個都沒有,當然不得不吃飯,大中午的全擱那兒圍著,也不怕全熱死得了,可是不想來吃,又能怎麼的,不過死了算而已。
這人嗎,就喜歡熱鬧兒,顯得兒有人氣兒,不至於跟一灘兒死水似的,死氣沉沉的很,叫人難受,看,全擱那兒八卦著呢,若是有一個嚴肅的長老——最好是嘴臭的,並且兒脾氣兒不好的——看到了,非得大罵一聲兒“長舌婦!”,罵得那群人個狗血淋頭不可,再不敢多嘴兒——不過八卦是人兒的天性兒,太抑製了也不好,不過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也得知道。
“唉,聽說沒,”飯桌旁一個看著不大的小姑娘故意稍微放大兒了點聲兒說道,固然是為了引人注目,一邊說兒,還一邊兒左右來回探頭,那頭兒伸的多長的,就跟民間流傳來的話本《搜神記》中的飛頭蠻,落頭氏一般,頭伸多長的。
這一句話可算得是立了大功,當下引得一桌子的人全把頭轉了來,也湊了個過來,跟民間搞□□一樣兒,所有人啊,好奇心都起了,全安坐在那兒裏兒靜聽下文呢。
“什麼呀,快說!”旁邊一白衣姑娘看那女的半天不說,都等得著急了,忍不住大叫道,當真是極死的了。
旁邊兒的人兒也有點著急了,這話也算是明顯道出了大家夥的心事。
再說這原先開了話頭的姑娘,她環視了一周,看著這眾人的眼光不免也得意起來,好像真成了世界的焦點,滿意了,她這才將剛剛未講完的事娓娓道來:“我聽說今年帶隊的,是那掌門親傳弟子楚彥。”
說完,她還高昂了下頭,好像剛剛說的是國家機密,一般人討求不得的,真是將那鬥勝的大公雞,活靈活現地演了了出來。
“這我知道,應是那掌門以前收的親傳弟子,據說年少時在那演樓算過一命,命中有兩劫,自此就一直閉關,最近修成了分神期,才出的關。”旁邊本來一個默不出聲的男生突然出興奮地了聲,想是說到了自己清楚擅長的領域,頓時就起了勁兒,他當下眉飛色舞,高談闊論。
這化神期可了不得了,前三個境不過是開胃菜而已,而從元嬰開始就不一樣了,又難修煉,又厲害,傳說元嬰能重塑自身筋骨,化身能改人魂魄,渡劫能小逆法則而無事。
“我怎麼都沒聽過?”坐在最靠邊兒的男子說道,大大咧咧的,毫不因為自己的無知而小聲點,反而有點兒引以為豪的感覺。
“那是因為你無知!”穿著粉色衣裳的少女當下不屑地說著,還狠狠給了那男子一拳,毫不收著點兒力氣,像隻撒氣兒的狸貓。
“好好好,是我無知。”那男子也不氣,反而一邊樂嗬嗬地笑著,一邊做著樣子閃躲著,好像被人誇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