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不再咄咄逼人,沉悶地別過臉去。
人們常說,對於男人來講,女人如衣服,破了就扔,可韓雅妍這件“衣服”對於他來講,卻是破了也舍不得扔,一再地縫縫補補。
多少年了,從她十八歲,到現在已經二十五六歲,他知道那個在他麵前會害羞臉紅的顏惜,早已經遠去,並且再也不會回來。但是愛情依然是愛情,有些人隻是生命中的一個噴嚏,而有些人卻是無法治愈的癌症。
四年前,她第二次回到韓國,傷痕累累,痛不欲生,他給了她一張新的麵孔,一個新的信念,才讓她重新有了生存的欲望,堅持活了下來。
三年裏他不是沒有做過挽回的努力,那些在臉上輾轉動刀的日子,她痛苦發瘋過,絕望尋死過,每一次都是他在身邊將她緊緊抱住,告訴她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等黑暗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他們曾經靠得這樣近,近得讓他一度產生錯覺,以為他們又回到了從前,可事實並不是這樣的,他隻是她溺水時拚命抓住的一根救命草,等她上了岸,就會棄他而去。
最後一個整容項目完成,拆線的那天,她怔怔地站在病房的窗前,望著遠方對身後的他說:原來,顏惜已經死了,顏如玉也已經死了。
她開始拚命地學習韓語,也自己找工作,已經當過兩年顏如玉的她再不像當初的顏惜那樣對陌生的環境不知所措,她很堅強,很勇敢,並且很快地建立起自己的穩定生活,但是,卻遠遠地離開了他的關懷照顧。
她的心裏,已經對他構築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線。
【04】
以前他看過一部叫《冷山》的電影,裏麵這樣一句台詞:在自己麵前,應該一直留有一個地方,獨自留在那裏,然後去愛,不知道是什麼,不知道是誰,不知道如何去愛,也不知道可以愛多久,隻是等待一次愛情,也許永遠都沒有人,可是這種等待,就是愛情本身。
不是愛到了不能愛的時候,他不會明白,原來等待,本身就是一種愛情。
終於找到借口趁著醉意上心頭表達我所有感受
寂寞漸濃沉默留在舞池角落
你說的太少或太多都會讓人更惶恐
誰任由誰放縱誰會先讓出自由
最後一定總是我雙腳懸空
在你冷酷熱情間遊走被侵占所有還要笑著接受
我嫉妒你的愛氣勢如虹像個人氣高居不下的天後
你要的不是我而是一種虛榮有人疼才顯得多麼出眾
我陷入盲目狂戀的寬容成全了你萬眾寵愛的天後
若愛隻剩誘惑隻剩彼此忍受
別再互相折磨因為我們都有錯
黑暗的房間裏,他再一次細細聽起這首《天後》,在她的冷酷熱情間遊走,被侵占所有依然笑著接受,他自己寫出來的歌詞,句句傾心。
這首歌創作於她第二次決定離開韓國的時候,那天晚上他也是這樣,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腦海裏不斷回想起這些年來與她之間的點點滴滴,靈感來襲,他便在筆記本上潦草地寫下了這首歌,末了在本子的右下角,寫下了這樣一句話:顏惜,若是你從來沒有來過我的生命,我也許就不會在你離開我之後,覺得這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