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直接問出來。
長相?名字?還是別的?
她擰眉站在一邊,靜候著荒流的回答。
“我記得你的……”荒流似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一半,聲音便戛然而止。他仍舊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而他在出聲時,語調中已多了明顯的煩悶,“……我想不明白。”
他的記憶,似陷入某種死結。
接著,他便索性沉默下來。
喬慕歎氣。
“……想不起來就算了,不要勉強。”她以寬慰的方式,和荒流說話,主動後退了一步,“就算我真的是她,我現在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並且已經和他在一起了。”
她可以暫且拋開她信奉的世界觀,暫時相信前世今生的存在。
但——
“我這輩子先認定的他。凡事也要有個先來後到的,對不對?”
她這麼說,荒流總能聽明白了吧?
“嗬……”荒流輕嗤,他抬眸,朝黑暗中看了一眼,望著適才眾人離開的方向,“……你認定的覺醒者?唐北堯?”他問得似漫不經心,又似不屑一顧。
“是。”喬慕不想深究他話中的含義,隻是點頭,很肯定地回複了他。
荒流又笑了笑。
隻有自嘲,沒有餘話。
喬慕抿了抿唇。
她在心裏暗自思忖了一遍:她好像已經把意思都表達清楚了!所以最後剩下的,隻有總結說明……
“荒流,我現在隻想順利去禁地,再順利回家。”喬慕心平氣和地說話,“我希望能回歸平靜,也希望你能放下心結,重新開始。從這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是可以合作的?最後也能好聚好散……”
這是她的目的。
此行的風險未定,她真的不想再出什麼岔子,增添什麼麻煩了。
畢竟荒流是對這裏最熟悉的人,如果能暫時化幹戈為玉帛,他們的勝算也會增加很多。
“……荒流?”半響等不到他的回答,喬慕才又開口,小心翼翼地催促了一聲。
“聽到了。”這是荒流的回答。
沒有明確的答應,也沒有直接的拒絕,他就這麼平平淡淡回應了三個字,然後又垂下頭去,讓一切歸於這種尷尬且壓抑的沉默。
喬慕朝他看了兩眼。
她能明顯感覺到荒流的不悅,可既然荒流沒有明言拒絕……她就當他是答應了?
…………
半晌。
“咳!”
還是喬慕率先發出聲音,打破了這種持續的靜默。
“那個……”她清了清嗓子,這回刻意語態輕鬆,像合作者一樣,然後詢問,“我們大概還有多久到禁地?有什麼標誌物嗎?”
這很重要!
因為最大的危險,應該就在禁地裏麵。她早點問清楚,也能早做準備,嚴加防範。
荒流沒說什麼,隻是指了指那塊大石頭。
“什麼?”喬慕隨之望過去,臉上卻滿是茫然,“什麼意思?”那塊黑色的石頭表麵,光滑平整,沒刻什麼字,也沒任何具體的標注。
這算路標嗎?
所以……
距離禁地還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