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
一切都很平靜,一切都似恢複如常。
有一輛車從遠處駛來,進入她的視線。喬慕看到下屬追出去,遠遠的就把那輛車攔下,然後白十七從車裏出來,站在那邊,似和下屬交涉……
“白十七?”喬慕低喃一聲,臉色倏地一變,連忙迎出去。
……
“白十七,你怎麼過來了?”喬慕急急地跑出去,上下打量著白十七,麵色是錯愕又震驚的,“你的傷……你這樣沒事嗎?”
昨天她被帶走的時候,白十七的傷口還裂開了,情況很不好。
“沒事,本來就沒傷到要害,小心點就沒問題。”白十七大方地掀開衣服,展示著肚子上的傷口。那裏貼了一塊白色的敷料,不過敷料上幹幹淨淨的,沒有任何滲血的跡象了。
“顧斯庭讓我過來的。”白十七很快便繼續,她指了指副駕駛位上的那堆購物袋,“他讓我送菜過來,說晚上一起吃飯。可是……這個人不讓我進去!”
說到最後,白十七控訴地指了指下屬,再轉為一臉無奈的樣子。
喬慕失笑。
“進來吧。”她邀請白十七,並且繞過車子,主動去副駕駛那邊拎東西,“我和顧斯庭開玩笑的,哪裏真的要他買菜?既然你來了,就一起吃飯吧。”
“好啊!那我來幫你的忙。”白十七也不客氣,直接跟了上來。
…………
喬慕和白十七一起準備晚餐。
白十七帶來了很多食材,兩人一邊清洗,一邊聊天。
“今天沒有傭人幫忙,隻能我們自己動手。”喬慕帶著歉意表示,頓了頓,又好奇地詢問,“昨天……我離開以後,醫院那邊還好嗎?”
白十七的動作微微一僵。
她似停頓了一秒,才出聲回答——
“我清醒的時候,顧斯庭他們已經到了,後來醫生又過來,重新替我處理了傷口。”她熟稔地清洗著杯盤,“至於其他的……我想不起來了。”
喬慕了然。
因為白十七見過荒流,又被荒流催眠過,所以現在記憶有所缺失,也很正常……畢竟像荒流那樣的人,原本就擁有那麼恐怖的控製催眠能力。
等等!
想到這裏,她的腦海中,突然有某個想法一閃而過。
隻是太快了!
她根本來不及捕獲辨析……
“荒流死了?”白十七在此時開口,麵色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我現在對他的印象,都隻是一個模糊的人影……我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長得……你等等。”喬慕說到一半,又突然停住,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出了廚房。
昨天白十七來之前,她曾經畫過一張素描,上麵隻有荒流的眼睛。那張紙正好還在。現在她在上麵添上幾筆,很快就勾勒出一個完整的人像。
看起來……有九分像吧?
“畫好了?”白十七安安靜靜地在旁邊等,看著喬慕停筆,才問了一聲。
“好了。”喬慕點頭,掉轉了圖紙的方向,推送到白十七麵前,“他長這個樣子,我畫得比較粗糙,勉強看看吧。他的屍體,現在也被運回A市了。”
喬慕說完。
她並不覺得這是什麼重要的事,把人畫出來給白十七看,也權當是滿足白十七的好奇心。
可是——
白十七的麵色,卻是明顯一白。
“這……”她的呼吸一窒,驟然抓住了白紙的邊緣,因為用力,直接扯壞了紙張的一角,“我見過他!”
“你當然見過他。”喬慕聳了聳肩,“一次是在郊區的那個醫院裏,另外一次,是在昨天的病房裏。但是……不知道你還記得多少?他還戴著口罩,可能你認不出來。”
“不是的……我見過他的……”白十七還在低喃。
“什麼?”喬慕蹙眉詢問,但是她等了數秒,也沒有聽到白十七的下半句。於是,她不由揣測,試探地問出來,“你是不是也見過唐決?”
白十七是不是也見過唐決?
所以,她才會覺得荒流像唐決,誤會他們“見過”?
“不,我沒有見過唐決。”白十七搖了搖頭,否決得迅速又肯定。她放下了那張素描紙,長歎了一聲聳拉下肩膀。她沒再說別的,隻是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以慶幸的語氣低歎出聲——
“還好,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