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第二個……
第三個……
……
直至最後一個。
那些專家和研究員,也是排著隊,衝她點點頭,然後沉默地離開……病房內很快隻剩下三個人,除了她和南溟,隻有那個被打過鎮靜劑的下屬。
可是剛才那些人離開的時候,都沒有管這個下屬……
喬慕蹙眉。
她覺得有些奇怪!但具體哪裏怪,她又說不上來。
“謝謝。”她還在張望的時候,南溟已經開口,並且朝她伸手,問她要水杯。
“哦,給你。”喬慕的思緒被打亂,她回神,連忙把杯子遞了過去,“不客氣。”
南溟接了。
可他隻看了一眼,便把杯子放下。
“嗯,的確是不用客氣。”他抬手,把杯子放上一邊的桌麵,“我不喝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沒喝,甚至連淺嚐一口都沒有。
水麵震蕩了一下。
水裏的花瓣、茶葉,還在上下沉浮。
“那……我幫你去換?”喬慕的麵色尷尬了一下,反射性地伸手過去,想要幫他重新換一杯。
但是手指還沒碰上杯沿,她的手腕,卻被扣住。
“你傍晚打算去做什麼?”南溟抓著她的腕骨,突然問了這麼一句。他自嘲地揚唇,戲謔著補充,“有什麼事情,比K先生醒來還重要?”
喬慕一愣。
他剛才不是都平靜接受了麼,怎麼又……
“我要去機場。”她開口,聲音比大腦更快一步,她脫口而出,“唐北堯那個時候到,我要去接他。”
“嗬……”
南溟輕嗤。
他手上的力道鬆開,目光不自然地轉向別處,隻評價了一句:“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像是規勸,像是嘲諷,也像是他無奈的低語。
“你到底知道什麼?”喬慕被他的話刺得一痛,“我和唐北堯……”她的話問到一半,便自行噤聲。因為她撞上南溟的視線,看到他眼裏的決絕。
他不會告訴她。
至少在這裏,在此時,他不會告訴。
“你不用我……”喬慕沒再強迫追問,她隻是頹然地聳拉下肩膀,“你假設的那些事情,都不會發生的。我絕對不會讓它發生的。”
她像在說服他,也像在說服自己。
總之……
她絕對不會傷害唐北堯!
“這並不是你能決定的。”南溟卻隻是一聲輕嗤,便輕而易舉地毀了她所有的信心。
“你!”喬慕憤懣。
“時間差不多了。”南溟卻在此時開口,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突兀地丟出這一句。然後,他回身,把剛剛一直在玩的那部專家的手機,泡在了杯子裏。
“我得走了。”他起身,身形微微搖晃了一下,才勉強站穩,“我還沒有完全恢複……”
喬慕想去扶他,他卻先站好了。
她隻能悻悻地收手,側身往旁邊站了站,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可等了幾秒,他卻沒有動靜。
怎麼?
難道還要她說“走好、”“再見”嗎?
喬慕仰頭,正對上他黝黑的眸,目光相撞的下一刻,南溟才繼續開口——
“雖然沒有完全恢複,但強行把你帶走的能力,我還是有的。”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