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四海命令莊辭帶莊恬恬上學,那成了莊恬恬麵對惡意的開始,他拿出零食跟同學分享會被奚落會被拒絕,書包裏的作業也總會不翼而飛,沒有人願意跟他說話,亦或者是跟他吃飯,哪怕他長得再可愛,連同班的小女孩,也要貶損他是乞丐。
莊恬恬回頭,看漸漸遠去變小的密林,依稀記起來他跟段淩第一次見麵就是那裏。
莊四海來島上拜訪老友,莊恬恬被一道領著,後來爺爺跟友人談到生意,便差人帶著莊恬恬出去玩。
莊恬恬不光長得像他媽幹淨漂亮,也繼承了金敏珠神神叨叨的性格。
他見照顧他的阿姨粗心,莊恬恬就自己跑掉了。
酒店的後麵是一片林子,莊恬恬好奇就走了進去,樹林裏有一條小路,兩邊是茂盛的草木,路上的土幾乎被踩實,腳踏上去並不難走。
段淩脾氣冷漠,對待什麼都事不關己,這種脾氣打小就已經初見端倪。莊恬恬第一次見到段淩的時候,段淩已經很高了,他正坐在樹蔭下,腿邊放著小藥箱,給一隻白貓腿包紮。
他弄的不怎麼熟練,臉上都是不耐煩,下手卻很柔和。
莊恬恬看了一會,背著手走過去。然後繞著樹轉來轉去走了好幾圈,段淩都沒有跟他說話。
莊恬恬終於忍住,蹲下來摸貓貓的頭,搭話:“它怎麼了?”
段淩那時候心情不怎麼好,眼睛都沒有抬,隻說:“滾開,少管閑事。”
莊恬恬倒是不覺得怎麼樣,他平時接受的惡意多了去了,要是都往心裏去,那就不用過日子了。
從來都沒有人可以傷害莊恬恬,因為他從小就不在意那些欺負他的人,在意了才會受傷,不在意就沒有人可以傷害他,莊恬恬並不覺得欺負人很得意。
遠處一陣風吹過,林子裏的樹葉沙沙作響。莊恬恬把手搭在膝蓋上,蹲在地上看段淩並不熟練的給貓包紮。
看了不多時,莊恬恬開口:“我會弄繃帶,讓我幫你吧。”
段淩弄的七扭八歪繃帶的手一頓,遲疑地問:“你真會?”
“真的。”莊恬恬走到段淩身邊,膝蓋跪在草地上,屁股做到腳上,歡歡喜喜地把貓接過來,還親了一口。
“這貓是野貓。”段淩看莊恬恬親它,趕緊製止,“不幹淨。”
“沒事。”莊恬恬把白貓前爪子的繃帶解開,熟練地上藥包包紮還打了一個蝴蝶結,“我也是野生的。”
“你怎麼會包紮?”段淩見他弄得熟練,好奇的問。
“小時候劇團的叔叔演出受傷,我會幫忙。”
“這貓叫什麼?”
“大白。”段淩百無聊賴,伸手摸了摸貓的下巴,“整天到處在林子裏亂跑,腿不知道被什麼給夾了。”
“你養它吧。”莊恬恬低著頭檢查大白的腿,他很認真。樹葉間傳透的陽光照著他柔順的頭發上,發頂閃著柔和的光,“這貓爪子包紮上了肯定不能找食物,會死的。”
“還用你說?”段淩不耐煩,“要是能養我早養了,我媽對貓毛過敏,養不了。”
“怪可憐的。”
莊恬恬想了一會,臉上一會為難一會釋然。好一會他把大白扔進段淩的懷裏,然後把書包裏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你要幹嘛?”
莊恬恬把大白裝進書包裏,鏈子拉的隻剩下一點縫隙,然後將背包背在背上:“我家沒人過敏,給我養吧。”
段淩擰著不耐煩的眉頭,好久才說,“可以。”
“你叫什麼名字?”段淩忽然問。
“莊恬恬。”
段淩站起來,吧嘴裏的草呸掉,拉著莊恬恬的手往林子外麵走,不鹹不淡地說:“原來是莊辭的小叔。”
“你是誰啊?”莊恬恬問。
“段淩。”
“那你也應該叫我小叔。”
“誰說的。”段淩有點生氣。
“我溜出來前,你爺爺說的。”
那是莊恬恬第一次和段淩見麵,他發現段淩雖然桀驁不馴,不把人放在眼裏,但也還算一個好人,因為他沒有欺負自己,雖然說話不客氣,但也是就事論事。
莊恬恬那時候討厭別人可憐自己,也討厭別人誤解自己。段淩都沒有,他隻是很平靜的跟自己交流,那天莊恬恬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