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弟弟啊,看著他這樣你不心痛嗎?”中年女子淒厲的聲音,帶著嚶嚶哭泣聲。

“雨楠,當初我們真的不是有意拋棄你的,隻是實在太困難了,你救救你弟弟吧,我們就隻有那麼一個兒子,而你現在不也好好的嗎,成為了蔣氏集團老總的養女,日子過得比咱們家還要好。”一旁已經發福的中年男子也滿是悲戚,自己這老來子,在自己四十了才得了那麼一個孩子,現在自己都五十多了,一直以來都沒再得子嗣,對這兒子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

薑雨楠看著麵前的這對夫妻,不對,應該說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剛相認不到一個月的親生父母,在自己都還沒來得及感受所謂的父母之情的時候,就提出了讓自己捐肝的事情。

心痛,怎麼不痛,還有比這個更痛的嗎,原以為自己的親生父母找到了自己,是為了自己,是因為自己是他們的女兒,原以為自己可以感受到父母愛,結果呢,是,是為了自己,也是因為自己是他們的女兒,不然可能這一輩子這兩人都不會想過要找自己吧。

弟弟,一個流著跟自己一樣血源的弟弟,可是這才是自己第一次見到自己這個所謂的弟弟,而這一切都是自己這所謂的親生父母在隱瞞自己全部的情況下將自己騙來的,包括最開始所謂的親子鑒定,為的就是讓自己給他們的好兒子進行肝源鑒定,看自己的肝是否符合他們的好兒子。

薑雨楠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在辦公室的時候聽到醫生說肝源合適的時候自己是否疑惑過,腦海裏回放的全身自己這所謂的親生父母在聽到醫生的宣布後的高興,然後跟醫生說什麼時候手術,然後自己的親生父母非常直接的告訴自己說,需要自己的肝,自己是他們的孩子,現在需要自己,隻是捐一點肝而已,對自己沒有什麼損失,什麼讓自己最近不要工作了,好好休息,等著手術安排,自己的弟弟需要自己的肝。

就因為自己是他們的孩子,真可笑,自己長這麼大,他們這所謂的父母為自己做過什麼,除了把自己生下來丟到孤兒院門口,二十三年了,突然的出現,便要求自己貢獻出自己的肝髒,肝髒,不是一件不要的衣服,也不是幾千幾百塊錢,而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還是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如果不是要在那捐肝自願書上簽字,這對夫妻可能根本就不會讓自己知道。

當自己沒有拿筆在那自願書上簽字而是默默的直接走出了辦公室,這對夫妻就瞬間換了一副麵孔,仿佛自己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那個自己所謂的親生母親,一路的謾罵,將自己硬生生的拉到了重症病房前,而那自己所謂的親生父親也是一臉的不讚同的看向自己,滿臉不悅。

到了這重症病房前,自己這所謂的親生父母倒是像一對稱職的父母了,不過卻不是對自己,而是那躺在病床上插著各種管子的男?孩。

隻一眼,自己那親生母親就已經成為了淚人,眼中滿含對孩子的關愛,恨不得自己代其受罪,隻是扭頭卻又以一種看罪人惡人一般的眼神看自己,聲聲淒厲。

自己過得很好,真好笑,連自己這些年究竟是如何走過來的一句都沒有過問過,相認至今,一直都那麼有心計的哄騙自己,讓自己放下防心跟他們來一起抽血做化驗,然後又將自己強行拉到了這裏。

“叮咚~叮咚~”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了鈴聲,薑雨楠有些木然的從口袋裏將手機拿了出來,雙眼在看到屏幕上來電顯示的時候眉頭下意識的擰了一下,最後卻沒有掛斷,手指一滑電話放到了耳朵旁。

“薑總,請問有什麼事,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冰冷的語氣,麵色不好的兩人在看到薑雨楠的動作後更加的不悅,但是卻礙於電話的另一頭那位,沒有再像之前那般吵鬧怒罵,但是看著薑雨楠的眼神卻沒有一絲放鬆。

“我親愛的養妹,難道一定要是公事才能找你不成,如何,你現在是什麼感受,你那弟弟可好。”電話另一頭的男子玩轉著手中的鋼筆,嘴角勾起玩味的笑,雖然不能看到對方現在所處的環境狀態,不過想來與自己所想所差無幾,自己這個養妹倒是要強,隻可惜傻得很。

“你很高興?如果沒什麼事,那麼我就掛了。”話雖如此說,薑雨楠到底沒有一把將電話掛了,自己這個哥哥,從小到大的性子就古怪的很,對自己居然能夠產生那種讓人惡心的情感,雖然兩人不是親的,但是從小到大自己卻也將對方當做自己的親哥哥一般,直到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