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可以殺了我，為什麼這麼好心放我走？”
齊佑道：“我隻是不想讓劉季名正言順的坐上帝位而已，到時候，我會親自從皇帝手中奪取，殿下還是回去早作準備，到時候也許還能和我有一拚之力。”
齊碧婉麵上滿是掙紮，一邊是皇帝的岌岌可危，一邊是慘死在齊佑劍下的曲臨江。狂風倒卷，暴雨傾盆，齊碧婉所有的眼淚，全都流在了這場偌大的雨中。她最後看了一眼被季長清緊緊抱在懷裏的曲臨江，咬了咬牙，對兩個護衛命令道：“走。”隨即轉身，衝入雨中。
齊佑見齊碧婉離開，收了長劍，站在季長清身邊，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緩緩道：“他已經死了，季長清，你不用為了一個死人太難過。從今以後，你就跟著我吧，等我做了皇帝，皇後之位，就是你的。”
季長清緩緩抬頭，看向齊佑，目光中無悲無喜，平靜的說道：“齊佑，我會殺了你，我發誓，今生，隻要我活著，我就一定會殺了你。”雨水打在她臉上，打濕她的睫毛和頭發，烏黑的長發，貼在額頭和臉頰，她的眼睛一眨不眨。
齊佑愣了一下：“你師傅在我這裏，你確定，也想讓他一起陪葬嗎？”
季長清忽然愣住，過了半晌，咬牙道：“齊佑，我從來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多看你一分鍾我都感到惡心。”
齊佑再次愣住，向來以容貌著稱的他，從未被人說惡心，這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看到他，覺得惡心。他忽然笑了笑，彎下腰，對季長清道：“惡心也沒用，你必須聽我的。”
季長清垂頭，似在沉思什麼，過了一會兒，抬頭道：“好，給我幾天時間，讓我處理他的後事，到時候，我會回到你身邊。”見齊佑猶豫，季長清又道：“我師父在你那，你還怕我跑了嗎？況且，若他不在你那裏，我也必然會回來，”她頓了頓，冰冷道：“我會回來殺你。”
齊佑聽了，忽然一笑，點頭道：“好，我給你十天時間，夠多了吧。”他知道季長清可能會回一趟靖州，想要看看孫錚到底在不在，想要證實他有沒有騙她。靖州離盧召很近，來回不過三五天，他給她十天時間，連同處理曲臨江的後事，已經足夠了。
他忽然又想到無字書，但看季長清的樣子，想了想，為了給她稍稍留下一點好印象，便覺得是否得到無字書已經沒有必要，何況，既然是無字書，那就是沒字的，沒有字，他要來有什麼用，唯一可能知道方法的曲臨江已經死了，便沒有人再知道無字書的秘密。
不過，也好在曲臨江已經死了，如此便無人可以調動曲臨江掌管的兵馬。等他掃清一切障礙登上皇位之後，在順勢接過曲臨江的兵權，正式掌管虞國。
季長清不再看他一眼，站起身，將曲臨江費力的背在自己的背上，緩緩的離開。